看她跟兽人讲述打猎的技巧,听她策划各部落之间定期的一场友谊赛,用许多许多的猎物作为奖品。
她真的很聪明,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当年紫月提出来的那些方法中的弊端。
而且她也很明白度,不会太过,又不会让那些人觉得很轻松,压力一直抗在头顶与诱惑并存。
整整三十年,我陪着女儿走了许许多多的部落。
但我从未出现过,也不敢让女儿知道,因为我怕。
这是大陆上最后一个部落,也是女儿在这个部落的最后一天。
她从十八岁开始到如今的四十八,为了她的使命,她从未为谁停留。
我心疼,可我没资格制止。
虽然兽人寿命都能达到一百二三,而今我也才七十多岁,但我知道,我陪不了女儿多久了。
冥冥中我有个预感,等到女儿做完她要履行的使命,便会离开。
我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回去找我,我想见她一面,即使偷偷的也好。
趁着天黑,我躲开守卫的兽人,悄悄接近女儿的房子,眼看就要进院子了,周围火光突然大亮,一群兽人围了过来。
“前几天就看到你这个老头在部落外面鬼鬼祟祟的,今天终于被我们抓到了吧。”
“说,你来我们部落要做什么,打的什么主意。”
“莫不是哪个小部落想要来偷师学艺?”
这时一个稍微年长的声音插了进了:“咦,这个人有些眼熟。”
之后就越来越多的兽人出现,年长的,年轻的。
我使劲低着头,很想逃,这样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到女儿,我不能让他们知道研华有那样不好的父亲和母亲。
可是...“乣。”当被人清晰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尘封的历史也跟着被提起。
“就是那个跟一个被抛弃的***雌性离开的兽人啊。”
“据说还伤害过无辜的雌性,怎么还没死啊。”
“不是有句话,被兽神抛弃的在回归它的怀抱,会让兽神觉得膈应恶心嘛,所以他哪里敢死啊。”
“也是。”
听着那些仿若响起在耳边的声音,我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可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人群外的女儿,瞬间,浑身冰冷,果然是要面对最后的审判了吗。
紫月,我能去见你了吗?
“这种人就该被厌弃,我们...”
“父亲。”一声清凉铿锵的女音打破了所有的议论。
在场的就看到那个被他们尊为智慧先驱者的雌性,一步一步走到刚刚还被他们嘲讽的兽人面前,笑得开怀温暖。
“您终于舍得出来了,保护了我几十年累了吗?”
听到女儿的声音我震惊的抬起头,眼眶湿润,第二次落下眼泪。
我一直以为女儿不想见到我,也不想承认我。
毕竟我的过去那么不堪,那么的...
“父亲,您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便是有您这样的父亲。”
“我们走吧,回家,我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请让我照顾您。”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我还能有个家。
···
多年后大陆历史:曾经有个爱上不该爱的兽人,无怨无悔的带走了被兽神抛弃的雌性,生下了一个改变大陆的智慧先驱者。
那位父亲担心女儿被别人异样看待,三十年如一日的暗中保护陪伴,他们走遍了整个大陆。
洒下了爱和希望的种子,为我们带来了新的开始。
而那位智慧先驱者更是早已知道自己父亲的陪伴,到最后,当众说出她一生的骄傲,便是有这样一位父亲。
之前嘲讽过那位父亲的所有兽人们,都在那一刻羞愧的低下头。
就像是那位智慧先驱者所说,乣也就是那位兽人,的确是一位值得让人骄傲的父亲。
不为别的,只为他身上所存的爱、责任以及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