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易暝啊,你要是真不喜欢她,也别这么折腾她呀。”
贺东宇走到易暝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有些不忍的开口劝说。
“她若是再受点刺激的话,估计...真的会彻底崩溃掉的。”
“她身体已经负荷不了了,我能问下,她这是怎么造成的吗?”
他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好友的面色,嚯,黑的不能再黑,吓了一跳。
ヾ(?`Д′?)他生气了,妈呀,快求支招,这下该怎么办。
贺东宇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在整个川市都是霸王龙的角色,可偏偏只要易暝一个眼神,就能直接怂到太平洋。
没办法,易暝太凶残了,他只有被欺负的份。
所以即便此刻很同情床上那位,但也还是闭了嘴,不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算,他跟易暝都要跟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关系要来的亲。
易暝靠在墙上的身子随着贺东宇的话渐渐弓起,笔直的长腿更是拉的让人看着都有些胆颤。
这明显进入了攻击状态的情况,让贺东宇条件反射的往后蹦。
“吓(?⊙w⊙)?!!!你,你...你要做什么,冷静冷静。”
“哇呀,大哥,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
“你想怎么就怎么,真的,我就是嘴贱,别生气,别生气。”
贺东宇整个人都跑到了床那边,生怕这位大爷真的暴起,他打不过他啊。
心里也十分哀怨,这都是什么事啊,用得着这么悲催吗,早知道他就直接装死说不在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易暝懒得理会像刺猬样炸毛的贺东宇,收敛身上的气势,走到寻觅床边坐下。
郎佩一边把手中的输液管袋子丢进垃圾桶,一边回道:“今晚应该就会醒来,不出意外的话。”
顿了顿,继续:“她心里藏了太多结,要是不打开这个结,恐怕...”
“终有一天,她会因为那些沉重的东西枯萎。”
她比自家逗逼所长感受到的东西更多一点,从三爷对他夫人的动作和神态来看,不像是无情。
相反,他对她很关心,或许这次的事情所长误会了。
易暝低下头,注视着床上睡着了都还皱着眉头的人,好似梦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她以前在萧家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呢,还有她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
“贺东宇,能检查出来她的眼睛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失明吗?”
手放到那早已湿透的薄纱上,轻轻的把它取下来。
闭着的眼睛慢慢出现在他眼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薄纱下面的轮廓,跟其他人好似没有差别。
如是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睫毛比一般人长些。
眉毛也很好看,有点像是书上说的远山黛眉,带着精致的温婉。
跟她身上的气息很相配,都同样的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只是他有些不满足,想要见一见那双眼睁开后的景象,是否更加的让人惊艳。
因为易暝的走近已经靠到窗边的贺东宇,再次为好友的举动惊诧。
然后就被又被抓壮丁,憋屈的一步一步挪过来。
戴上手套,在从郎佩手中接过小电筒,小心的掀开闭着人的眼帘。
大致看了下,没发现什么问题,直起身,安排道。
“郎佩通知眼科那边,我们过去做个眼部的x线。”
虽然平常性格是很不靠谱,但在医生的职业操守上面,却还是很靠谱的。
很快寻觅就被送去做了检查,身为这家诊所的老板,自然是有特权,当场就拿到了结果。
可等看清上面的文字,一行人都震惊了。
“怎么可能?!”贺东宇更是当下叫出声。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身份,萧家的大小姐,即使是再不受宠,好歹也是萧家的。
萧家这些年在川市也算是脚跟站的很稳,有谁能够取走萧家大小姐的眼角膜?
没错,诊断那里的几个字便是,眼角膜被取走!
不是说的眼角膜消失,而是直接被取走,可见当初做这个手术的人,有多粗糙。
还留下了能被仪器诊断出来的痕迹,也不难想象,当时被取走眼角膜的萧大小姐会是多么的痛苦。
甚至还可能有绝望,只是这点他们没有经历过,真的理解不了。
却不妨碍他们心疼那个女子,她真的很坚强。
易暝攥着诊断报告的手,已经能看清血管,本就面无表情的冷脸,这会已然冻的能结冰。
她之前说的没什么能给萧家的了,是否说的就是这。
所有的成就被妹妹顶替,还被萧家当做货物一样卖给他。
忽然之间,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又是什么让她在经历过那些伤痛后,还能这般积极的成长,身上更是看不到丝毫阴暗。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易暝啊,虽然我觉得我说了你可能又要生气,但仅存的良心告诉我,这话还是得说。”
偷瞄了眼身旁人的脸色,见他正虎着脸看着自己,心忍不住一哆嗦。
斟酌了又斟酌,最后一梗脖子,一口气道。
“她都这样可怜了你放过她吧不要再为难她了她也不容易啊。”
不带停顿的说完立马闭上眼睛,做好被揍的准备。
结果等了好一会,发现预想的拳头没有落下,面上十分疑惑,悄悄睁开一只眼。
耶(⊙o⊙)人呢,怎么没人了。
郎佩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