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梅已经知道追不上王寻,就是追上了也许占不到便宜,索性耐着性子看看这个年少丰如何收场。
她最讨厌给脸不要脸的人,她的自尊心就是建立在说了必须做,做了必须得到别人肯定的基础上。
年少丰虽然还没有说话,但是他也在揣摩面前这个女孩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虽然直爽,但也不会不分好坏的。
“你叫什么?”
年少丰低声问道,他猜想她并不是个坏到家的坏人。
呵呵!
飘然转身的楚天梅,仔细地又看了看年少丰,却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知道呢,我叫楚天梅。”
嗯!
他答应后,挪动着向前走,走了不到两步竟然瘫倒在地了。
楚天梅急忙奔过去,要扶起的时候,才看到了年少丰墨绿单衫上,除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就是黏糊糊的汗水。
楚天梅将他挪动到一棵大树前,让他依靠着坐好后,近距离地一看,四方脸上除了苍白就是苍苍白白,那是活人的样子。
“走不了了。”
年少丰紧咬着牙关,好像能听到咬牙的响声。
“那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楚天梅张皇失措,面前的人可是个大男人,背是背不动的。
“回…城里…”
年少丰非常细小的眯缝眼,连一点眼珠子都看不到了。
楚天梅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年少丰,他可能晕了过去。
她看到他腰上挂着一个水葫芦,摇了摇,还有水声。
楚天梅强行将水倒进了年少丰嘴里,还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水算是灌进去了。
重新挂好水葫芦,楚天梅蹲下身子,慢慢地将年少丰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虎背熊腰的年少丰扶了起来。
年少丰根本没有走路的能力,全仰仗着楚天梅的扶持和提携,而艰难地行走着。
楚天梅按照年少丰的指引,站在了被他认为就是家的门口。
高大雄伟的大门口,两个石狮子,张着巨大的嘴巴,好像监督着所有进入的人们。
但楚天梅发现,两个狮子都是公的,却没有母的。
可能是雕刻者犯了大错,或着配对时出了差错,反正两只狮子爪下都是石头绣球。
大门是黑漆涂染的,黝黑发亮。
楚天梅本来要扶着年少丰敲门的,但是就在她迟疑着举手的时候,年少丰却推开了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哦!
院子够大的,也够干净的。
有很多树,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
不同形状的石头,被精心排列在了一起,铺成了平整的小径。
一间有着sān_jí台阶的厅堂,两边就是厢房和廊厅。
楚天梅边走边看,按照一贯的经验,年少丰应该住在左边的厢房里,她拖着他向左转去。
耷拉着脑袋的年少丰,却就是要直走,非要到厅堂里去。
“喂,你们家没个喘气的吗?”
楚天梅生气的是,从进门到现在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这么沉的一个人,自己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年少丰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真的没有人,反正,他是摇了摇头。
楚天梅费了好大的劲,把他弄上了台阶,用尽最后的力气让年少丰坐在了圈椅上。
厅堂宽敞,家什精良。从椅子的这边望到那边,有些看不清对面墙上都挂了什么。
楚天梅还想仔细的看看,却被年少丰抓住了胳膊。
“后面的…博物柜里…有药…”
楚天梅还真把伤痕累累的年少丰给忘了,只是一个劲地端详着厅堂,迅速转身,就看到了后面的博物柜上放着好多瓶瓶罐罐。
楚天梅走过去一看,这么多,也不知道那个是能用上的。
她想了一下,大的不好拿,也拿不多,专门挑了些最小、最精致地瓶瓶罐罐,一股脑抱到了年少丰的面前,由年少丰自己挑。
幸运的是,年少丰就在这些瓶瓶罐罐中直接拿出了两个。
“选对了?”
年少丰看了看楚天梅,只是点了一下点。
没有说话,却让楚天梅犯难了,到底是放回去,还是继续再往来拿,一时间还没有了主意。
年少丰一抬头,看到楚天梅抱着药瓶还站在哪儿。
“好了。”
楚天梅最怕年少丰说话,总是以字来代话,非要琢磨好一会儿。
年少丰呲牙咧嘴着,自己倒了水,将药喝了下去。接着他拉开衣襟,在血肉迷糊的腰部,洒上了另外一瓶药粉,这才将头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
闭着眼睛的年少丰就应承了一个字。
“是你一个人,还是他们都出去了?”
“出去了。”
楚天梅看了看他的样,不想再问了,她决定要走了。
“把你送到家了,我也该走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坐起来的年少丰一把抓住了。
“天要黑了。”
楚天梅回头,他抓着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脸上渗出了汗水。
黑幕降临,夜晚已来。
如果出去也没得住,况且,兵荒马乱的她还真的不敢出去。再看看年少丰,就他这样一个人也挺难的。想到这儿,帮人就帮到底,楚天梅决定住一晚上,明天再说。
残壁石窟里。
嫣红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站起来也是费了好大的劲。
她注视着骆惊风微弱的呼吸,怕万一他的身体因为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