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不懂,不把你放在眼里,尔时方才明白,你是溪水边一株青草,虽然不起眼,却柔韧度比谁都好,不惧野火烧,不惧风雨吹,而我,却在高傲自负的日子,不看晴天霹雳,闷雷一道,就从中间断裂,在看看你,一样绿意盎然。
你我一同生长,每次都是我看你一次次的重生,年年花开花败,小草年年萌芽,也是一种等待。
如今我遭雷劈,劈的只剩下枯木,虽然这是天怒人怨所归,可我亦有不甘,你觉得你很苦,何尝我就幸运,难道不是因为你,毁掉了我的一切,若不是你的存在,古半月是古半月,萧二少是萧二少,纵然她不会陪着我迟暮到老,可她可会长命百岁看着我长大,可气那些坏人,你若生在我家,如今或许已经众盼所归,儿女成双,恩爱有加。
你生我看,你忘我等,四季轮回,我也算在守候,现在我有难,你就不想管我,这么做你的良心的安不安?”
原本不是我的错,而且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他不说是他咎由自取,却说的全是我的错,还这么好听,这么冠冕堂皇,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当年德大的高材生,文理科状元,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都能白的说黑,黑的说白。
“我没说不重新开始,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的话,至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提起,上一代的恩怨我也不想理会。”听我说林致远愁眉不展,得不到我最终的答案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于是我说:“我想一个人生活,你想和我重新开始,我们就做兄妹。”
起身我已经站了起来,林致远抬起手拉住我,我没回头他起身将我抱住,我也只能感叹造物弄人,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在这世界的阴差阳错太多,因缘际会太多。
林致远抱着我不让我走,我就没挣扎,卓一心和林江回来他还抱着我,我站在那里还是有些脸红的,但心跳却没觉得。
或许是没加速吧,所以感觉不到我还有什么心跳。
卓一心愣了一下,但随后她就看向了身后跟着进来的林江,看到这两个人进来,林致远才将我放开,我也借此机会迈步朝着前面走,但我刚走了一步,林致远的手伸了过来拉住我的手。
转身我看着林致远:“你说的对你是大树,我是小草,所以我们不合适,至于你说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不是你要的那种关系。”
收回了手,林致远脸色沉了沉:“那不行。”
听林致远那好像小孩子一样倔强到不能的话,我忽然顿了一下,但后来还是转身去了外面,在门口看到卓一心和林江我说:“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
“恩宥。”卓一心还是想要留下我,但最后我还是走了,只因为林江也觉得,我不该留下。
我出门林致远也到了门口,但他被林江拦住,他要出来林江叫他滚回去闭门思过,还说叫他以后检点一点,在没事找事就滚出林家。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望望外面,时风时雨总算是都过去了。
……
我辞去了在德南大学的职务,选择了另外一家普通大学,在那里重新做了历史老师,而且我的学生都很感兴趣我讲的课,这对我而言也算是一种鼓励,生活从此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每天要喂了日子奔波,要计算这个月房租水电费,甚至是那几片不算便宜的面膜。
也就是这时候,我接到了房东的电话,他说他终于要回家了,问我什么时候去接他,还问我有没有嫁人,周围的苍蝇多不多,不多的话他正好事实苍蝇拍好不好用。
我被房东的一席话给逗笑了,听见我笑他和我东扯西扯的,利用他一贯先打击后教育的方法,对我狂轰滥炸,骗取我的所有资料,最后的最后,他得出一个惊人结论,我终于摆脱了要摆脱,重新做人了。
“我是重新对生活提起兴趣,不是重新做人,难道我以前不是人?”我在电话里面笑着问房东,房东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确实不是人。”
“那你还是不要等我去接了,我没少你房租,而且我现在不住在你那里,你……”
“你来接我,我下午飞机,凌晨三点就能到,你不来我不回去,我就在机场打地铺,如果有人告我影响治安什么,我就说是我房客跑了,不来接,叫他们联系你,你怕麻烦,半夜找上门,叫人睡不好。”
“无赖。”
“来吧,不见不散。”
“凌晨三点,不然你换个时间回来,我实在起不来。”
“那就不要说,吃过晚饭就过来等。”
“你是我房东,过去的,你这是……”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
“那是什么?”
“道义有道。”
……
为了道这个字,我吃过晚饭直接睡了一觉,深更半夜的还是听着鬼故事去了机场,司机是我大学的女同事,我住在她那边,租住她的房子,她也算是我的房东,她叫艾文,听说是因为文学,故意改了这个名字,但我不喜欢,开始叫她艾艾,不知道以为我叫她爱爱,她总对我翻白眼,还问我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好好的要叫艾艾,不叫文文,我就说文文太普通了,她就一股脑的瞪着我,其实我是觉得爱爱很爽。
这话自然不敢跟艾文说,后来她死活不给我叫,为此给我免了五百元的房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