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尖刻从远处传来。

“哎哟,这新夫人架子还真大,日头都挂到正中了,才迈进院子,这是端着大夫人的架子对老夫人不敬呢。”嫡子长媳入门,正房的大夫人名号自然落在他头上,而老爷夫人就成了老夫人。

这句话说的轻柔,话里的意思却处处透着刺,不知道是说给刚进屋的听还是屋里坐着的那些听。

宋清颐扯开一抹笑,带着一丝冷意。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声音,父亲大人那位最年轻的侍妾,进门未满三年,却有个两岁多的庶子,也就是他的幼弟。当然若仅是如此自然不会让宋清颐冷笑,只是这个侍妾一张嘴巴尖酸刻薄,即使前世也不得他的敬爱,更何况上一世家中出事之后,这人卷款而逃,更是带走了族里记着家传手艺的副册,虽是旁支末技,却也让宋清颐厌恶透顶,更何况他没落之时见到过这人更恶心的一面。这人算的上是除却那两个仇人之外,让宋清颐最是烦厌的一位。更遑论他眼下明明是冲着自己的正妻而来。

“六姨娘见怪,不过是清颐早上睡得恹恹了些,不想起身,才耽搁了润云的请安,清颐这不是就陪着来向母亲请罪了么。”宋清颐一番话明着有礼,却也带着刺。母亲房里,主人没开口,这跳梁小丑出什么头。

听见宋清颐的声音,屋里的声音顿时一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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