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无论是那种,她都是惹了不小的麻烦。
周青青看着他,微微撅嘴不再出声,寻思着如何脱身。
两人正沉默对视这,老鸨领着一群衣着清凉,妆容娇媚的姑娘推门而入。
“两位爷,咱迎春楼的姑娘都在这里,您看看哪些能如得了你们的眼?”
男人挑眉朝十几个女子身上淡淡扫了扫,笑道:“就只有这些么?”
老鸨笑道:“爷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今晚客人不少呢,总不能把正在陪其他客人的姑娘也叫过来!”她不忘自卖自夸,“我可不是骗两位爷,这几个都是咱迎春楼一等一的姑娘,不是什么样的客人都接的,我是瞅着二位不是一般人,所以才让她们都出来,让你们好好挑一挑。”
男人笑了笑:“正在陪客的我当然不会抢,不过迎春楼当真就只有这些姑娘了?可别是藏着掖着,舍不得放出来接客。”
“爷说的哪里话?是还有两个姑娘没出来,那是因为恰逢身体不适,今日不赶巧。”
男人朗声笑了笑,随手指了两个姑娘:“就这二位留下。”
老鸨连连点头:“冰清,梦如,好好伺候两位爷。”
待老鸨出去,两个姑娘凑上来靠在坐着的男人旁,嗲声软气道:“爷,你是要先喝酒呢?还是先听曲儿?”
也不知是职业素养的缘故,还是这大胡子男人的模样,在西京颇受欢迎。这两个姑娘殷勤得有些不可思议。
男人却是不动声色推开两人,朝立在几步之遥的周青青轻飘飘一指,笑道:“我家小兄弟头回来这里,你们好好伺候他就行。”
周青青不懂他这是闹的那一出,明明是来抓人,倒是真的寻欢作乐了,还拉他下水。
我谢谢你啊!
两个姑娘立刻朝周青青涌过去,将周青青拉到她对面坐下,一人抱着她,一人斟酒。抱着她的那姑娘,胸前波涛汹涌。周青青的小脸被压在那软绵绵的胸脯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面的男人自顾地拿了杯酒,小口轻抿,目光却意味不明看着她,见她这狼狈状,闷声笑出来。
周青青用脚趾头想想也知,这厮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她好歹是个准王妃,被个大胡子莽夫,这般戏弄,实在郁卒。干脆将两个姑娘推开,其中一个姑娘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两个姑娘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安抚,她却猛得一拍桌子,朝不紧不慢喝着酒的男人道:“西秦朝廷看来也不过尔尔,出来办差的官爷,还有心思喝花酒,在下就不奉陪了。
她义正言辞说完,快速朝门口走去,只是刚刚踏出门槛,脖颈后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抓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周青青无声骂了句娘,正要认命,目光却忽然看到灯火通明的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她下意识大叫:“阿劲!”
聂劲循声仰头,看到自家小姐正被人拎着往后拖。也顾不得其他,脚下轻点,踏上一张桌子,轻跃上来。
待门关上前,人已经飞跃入房内,朝周青青身后的男人攻去。
男人见状,顺势将身前的人往后一拉,迎上聂劲的招式。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过了数十招,桌椅噼里啪啦倒下。房内的两个青楼女子吓得尖叫。
聂劲并未使出全力,一来是怕伤及自家小姐,二来是想先试探这人深浅。而显然对方藏了几分,绝非寻常高手。
待他认出这人就是之前扔飞刀的那位,往后退了两步停下,隔着几尺距离相持,抱拳道:“不知我家公子做了何事,让阁下劫持至此?”
男人挥挥手,示意屋内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出去。那两人如蒙大赦,跑得比那兔子还快。
男人朝聂劲笑了笑:“阻挠官差办案,打伤办案官差,该不该被抓?”
聂劲目光落在他额头的伤处,嘴角抽了抽。作为疆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他有点不太想承认这是伤。
此时大概是刚刚那两个姑娘去上报,外头来了几个青楼护卫,老鸨慌慌张张闯进来,看到歪倒在地的椅子,叫道:“哎呦喂,几位爷这是怎么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周青青乘身前人不备,悄悄挪动身子,迅速朝聂劲跑去。无奈还是慢了一步,在聂劲抓住她时,身后的男人也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拉扯着一个瘦小矮个子。
老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青楼里也时常上演争风吃醋之类的事,但要争风也是争他们迎春楼的花魁头牌。眼下这两个一表人才的男人,却是在争夺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郎。
在西秦的审美中,偏好高大粗犷,喜欢阳刚之气。所以无论是轮廓分明的聂劲,还是桀骜之姿的大胡子男人,都可称之为一表人才。至于周青青女扮男装的小个子少年,就有些不入人眼了。
老鸨有点看不明白。
两人抓着周青青,虽然都不敢用力,但谁也不松手,目光冷厉看着对方。
因为这两人身份不明,一看都是高手,青楼护卫,自是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人群涌入的声音,楼下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又听得踏踏的脚步声,列队一般朝楼上走来。
老鸨回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原来是举着刀剑而入的朝廷官兵,将这青楼占领。
一个武官模样的男人匆匆进来,见屋内场景,脸色大变,喝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