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封靖。”
“住址?”
“天青村。”
“哪里天青村?”
“东城市西城镇天青峰。”
“父母是谁?”
“没有父母。”
问话的男人停下话语,长吸一口气,久久的盯着封靖。
“我真的没父母,我是个孤儿。”封靖的脸色显得有些无奈,这样的笔录,他今天已经被做了三次了,第一次是南阳市的人的审讯,第二次是东城市的人的审讯,而这第三次是省里来的人。
“那你养父养母是谁?”
“封清杨,蔡晓花。”
问话的男人眉毛微挑,话语顿了顿,别头望向做笔录的青年男人,而青年男人也刚好抬起头来,目光一对,两人不禁的微扬唇角,似乎这一名字令人很是意外。
“据我们所知,天青村姓余,不姓封吧?”问话的男人抬手轻抚了下下巴说道。
“天青村是姓余,但我养父就是姓封,你们可以去查水表啊!”
不错,在天青村的南面天青峰的山脚下的确住着这一家人,十七年前不知从哪里搬来的。
虽然封靖的户口挂在那里,但他跟这家人扯不上什么关系,他打小就由师父张凡带大,也一直住在天青峰上。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事。”男人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伸手取过旁边的一份文件,瞧了两眼说道,“据我们调查,你不在天青村长大,并且跟封清杨的来往极少。”
“那我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调查的了。”说着封靖侧过头去,瞥眼别住,似在观光,“难道我一个大活人是凭空变出来的?”
问话的男人眉毛蹙起,深吸了口气,回头瞧了眼身旁做笔录的青年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这与他所参照的笔录没有任何进展,但他还是从一叠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晾在封靖面前,说道:“你认识这人吗?”
封靖回过头来,往相片上瞧了眼,然后瞪大眼说道:“认识,当然认识,那不是我嘛……不对,不是我,我没有去过那地方啊!”
图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封靖本人,背景为大坪中学校门外,是与红头发男生发生冲突时学生拍的相片。
“十月二十三号你在哪?”
“在大新村,我叔叔那。”
“可据我们调查,你是十月二十六号才出现在南阳市南山区的大新村。”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既然你们都有笔录了,还用得着同一问题一天问三次吗?”
“我们办事还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只须明白自己是嫌疑犯,是我们审讯你就足够了,回答我?”男人突地拍案叫道。
封靖的目光瞥了眼男人,头微微低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轻声说道:“当时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三天。”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叔叔一家。”
“那在这之前呢,在东城中学放假之后,你去哪了?”
“回家了,天青峰。”
“可村里没有一个人能证明你回去了,这你怎么解释?”
“切,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既可以证明我不在天青村长大,那你说他们凭什么可以证明我回去了?”
……
审讯进行着,但不免重复着已经交代过的事情,只是换了些审讯的人罢了。
不管怎么审讯,封靖就是按着朱清的套路来,死活咬定没有跟王静琼回阳落村,大坪中学发生的事一概当作懵逼。
也就是说学校放假后他就回了天青峰,而跟着王静琼回家的是个替身,至于替身是谁谁都不知道,反正在大坪中学前火化了。
所以,查来查去,只有一个结果——他被“孪生”兄弟顶替了,而且还泡了自己的马子。
日光流逝,一眨眼五天过去,也就是周五傍晚时分,南山市南山区的西北面豪方园小区,靠北的一栋楼的1802室内电话响起,将宁静的房间吵得不安分起来。
一个中年妇人在厨房里毫无兴致的切着蔬菜,一听见响声,身子不由得抖了下,然后停下手中的菜,抬起头来长吸了一口气。
铃声依旧在响着,没有人去接听。
中年妇人转过头来往客厅的方向瞥了眼,见仍然没有接听,横瘦的脸容松弛了下来,长吐了口气,转身走出厨房,可当她瞧见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时,她便打住了双脚,沉淀了一会,然后转身折回厨房,将那还没有切完的蔬菜切完。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端正,大众脸,没有什么特色,若偏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便是他的头发吧,显得比常人稀少。
中年男人自然瞧见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妇人,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注视着妇人折回厨房,然后深吸了口气,漫不经心的转头瞧向正响着的电话。
“喂,哪位?”中年男人拿起电话,放到耳边说道。
“振南?”电话里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许振南听着里面的声音,一下子来了精神,正襟危坐,然后瞥了眼厨房,说道:“王元辉,事情怎么样?”
“事情有些棘手。”王元辉沉默了一会说道,“老爷子那没有结果,跟先前调查的一样,可能是两个人……再说,那个叫封靖的在大坪中学已经火花,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许振南的眼珠子转了转,身子靠在沙发上向下滑去,然后他抬起头来,往天花板望了望,最后落向窗外的一片红,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