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智很快就请了福伯过来,杨若晴和老杨头他们赶紧出了灶房,来到外面院子里。
“娘,奶啥情况了?”杨若晴朝东屋里问了一声。
随即便传来了孙氏的声音:“还在马桶上坐着呢。”
杨若晴便扭过头来,对福伯说:“不太方便进去,情况我先跟你说了吧,先前是便秘,现在是腹泻,而且,吃多了巴豆粉……”
听完杨若晴对谭氏这频繁腹泻的描述,福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荒唐啊,巴豆粉那玩意儿怎么能随便给老太太吃呢?吃多了,牛马都扛不住,何况这小老太太啊!”
福伯一脸凝重的道。
杨若晴跟老杨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多说发现巴豆粉的过程。
因为这是家丑。
“福伯,我奶现在这个情况,你能不能想点法子?再这么拉下去,我担心她会严重脱水的。”她紧接着道。
福伯点点头,“我先开些药让老太太吃着。”
福伯开了药,又叮嘱了一些其他的照顾事项后离开了。
杨永智送他离去,顺便抓药回来。
东屋里,谭氏还在那里‘闹腾’,孙氏在边上照顾着。
老杨头则喊了杨若晴和赵柳儿一起去了饭堂。
屁股还没坐下来,老杨头就开始询问起杨若晴来:“晴丫头,你觉着这巴豆粉是哪个缺德的放进去的?这不是存心要害死你奶嘛?”
“我一想到咱老杨家竟然出了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我就浑身发凉啊!”
老杨头一脸凝重的道,眼角眉梢布满了担忧。
杨若晴也是轻轻蹙眉,这种事,性质确实很严重。
她把视线落在赵柳儿的身上:“三嫂,你炖冰糖雪梨的时候是不是全程都守在灶房里没有离开过半步?”
赵柳儿想了下,道:“中间去了趟前院,因为四婶过来跟我说鸿儿哭了,怕是跟福儿打架,我就赶紧去看了下。”
“四婶?”
杨若晴挑眉,看了眼老杨头。
老杨头也是眼角跳了下,神色更多了几分严谨。
杨若晴收回视线,接着问赵柳儿:“除了四婶,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灶房跟你搭过讪?”
赵柳儿再想了想,道:“没有了。”
杨若晴又问:“那梨子炖好之后,你是直接送去东屋给我奶呢,还是假借了别人之手去送?”
赵柳儿道:“我是自己送的,送到东屋后就交给了三婶,三婶喂奶吃的。”
“不过,三婶是用不着怀疑的,傻子都知道。”赵柳儿紧接着道。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我爹和我娘的人品,十里八村都知道,出了名的憨厚老实。”
对于杨若晴的这个话,老杨头脸上也是一脸的赞同。
自己的三儿子和三儿媳,最老实本分,压根就用不着怀疑。
“要我看,八成是四房那个蠢妇做的!”老杨头直接拍板道。
“虽然没有抓在手里,但我也感觉应该就是四婶放的。”杨若晴道。
她素来是个靠证据说话的人,但是这回,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赵柳儿不解了,“四婶为啥要做这样的缺德事?”
杨若晴道:“这得问她自个了,估计是心里阴暗吧,从前那么多年,奶治家颇严,她怕是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想要报复,刚好逮住了这个机会。”
这个‘颇严’,是给足了谭氏面子。
谭氏从前那么多年掌管老杨家后院,那就一个苛刻,天底下罕见的恶婆婆呢。
只是最近这几年,在某些方面脾气收敛了一些罢了,估计是上了年纪,此外,家里的这些儿孙孙女们,一个个也都长大了,有能力了。
开始成为了一个家的顶梁柱的时候,老一辈人的地位依旧还在,但威慑力却远不如从前了。
这是一个放诸四海而皆准的规律,大到皇家贵族,小到这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
“爷,既然咱都认定了,而且这事情也肯定是四婶做的,那这事儿接下来打算咋整,你拿主意吧,你才是一家之主。”
杨若晴回过神来,将这个处置权交给了老杨头。
老杨头脸色很不好看,他把旱烟杆子塞到了嘴里,抽了一口。
袅袅飘起的烟雾后面,那张老脸上的痛心疾首都有些模糊。
终于,他拔出旱烟杆子道:“这个蠢妇,蛇蝎心肠啊,留在咱老杨家早晚是个祸害。”
“这个祸害不除,保不齐下回还要出啥乱子。”老汉道。
杨若晴到:“爷该不会是想要休掉四婶吧?”
老杨头道:“要是跟从前那样只是好吃懒做,我还能容忍,如今看来,这个妇人的心是彻底的变黑了,可怕!”
杨若晴点点头,认同老杨头的话。
事情可大可小,这件事,性质很恶劣。
跟投毒,没啥区别。
“可是爷,四叔不在家,休妻这种事别人来做不太好,不服众不说,她要是闹起来,搞得十里八村人都要同情她,说咱老杨家仗着人多和四叔不在家,就把媳妇扫地出门。”
“虽然咱自个觉得有必要,可人言可畏,对以后其他几个弟弟和堂弟们娶亲有不好的影响。”杨若晴道。
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行我素。
可是涉及到弟弟们,在有些事情方面,还是要三思一下。
老杨头道:“又不能休,还得留在眼皮子底下,那多闹心?”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
“要休,肯定要休,但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