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没有因敌人全部进入绝地而减弱火力,而是命炮兵、掷弹手发起速射,用更加猛烈的火力加速敌人的灭亡。紫you阁 但见石块、泥土、腐草、毒物在谷中飞舞,纷纷落在敌人的头上、脸上、脖子上。那些被炸飞未死的毒物,咬住敌人,揪不掉、扯不掉,直至敌人献出生命为止。
谷中坑体被敌人的尸首填满了一个又一个,活着的敌人踩踏着同伴的尸体走了过去,却滚进了另一个坑体里。敌人在逐渐减少,凄厉的惨嚎声也在逐渐减弱,当最后一名敌人发出一声哀鸣后,山中重归于寂静。
半个小时后,柳惠看见六、七、八、九中队队员抬着百余名受伤的鬼子,问道:“卢大哥,怎不就地补上一刀?”卢富贵道:“一凡和王政委不让,说抬回去给疗伤。”
柳惠一听,顿时沉下面容,道:“听我的,把这些鬼子丢进坑里,喂……”忽然想到了刘大婶,忙改口说道:“卢大哥,把鬼子抬到莲台山山下,绑在树上点天灯。”卢富贵道:“一凡和王政委不会同意啊!”柳惠道:“我会把他俩支走的。对了,跑了多少鬼子?”卢富贵道:“四五十个。”
战场打扫接近尾声,褚霸向柳惠说道:“缴获十门九二式步兵炮,轻重机枪、弹药无数。哈哈……”还没笑完,又道:“还抓了一名受伤的鬼子,看样子官不小呢!”柳惠问道:“人在哪呢?”褚霸道:“已经抬回去了。”柳惠捂上鼻子,道:“这血腥味,能熏死人,走吧。”
战斗打响前,古月、袁天龙、丛映玉等几个人被柳惠安排在西南方一个山包上,负责狙杀鬼子指挥官、掷弹手和机枪手。等战役结束后,几个人躺在山坡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于蓝翻上山头,笑道:“几个大懒猫,人都撤得差不多了,还不走啊。”
王玫猎杀了十几名鬼子,兴奋劲儿还没过,道:“不急,今天的仗打得真过瘾,如果不是硝烟挡住视线,我起码能杀死三十个鬼子。”于蓝伸手拉起她,道:“回去再说,走吧。”走出几百米,丛映玉、王玫见殷红的地上到处是残肢碎肉,脸色一变,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于蓝把狙击枪递给袁天龙,背起王玫就走。
廖明看了丛映玉一眼,也把枪递给了袁天龙,道:“映玉,你把眼睛闭上,我背你走。”
丛映玉心中打怵,实在是不敢再往前迈上一步,轻轻“嗯”了一声。可当廖明一双手碰到她大腿时,登时挣脱开,立在当地,红云不知不觉地爬上了脸颊。古月见了咯咯一笑,拉着周四海的手跑走了。
廖明不知多少次想跟丛映玉近距离接触,可每一次,丛映玉总会借故走开。有一天傍晚,他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把丛映玉诓进两人未来的新房里。烛光之下,见她浅笑犹如一朵月季花儿绽放一般,又是艳丽,又是典雅,忍不住想上前去抱她。可走出几步,见她忽地收敛了笑容,自己双脚宛若灌了铅般沉重,愣在当场。适才,他手一触碰上她那丰腴的大腿,仿佛像似过了电似地心中颤栗不止。
丛映玉望着愈走愈远的古月,喊道:“月妹、你来管管我。”古月头也不回地说道:“让廖明管你。”她嘻嘻哈哈,拉着周四海的胳膊,越跑越快。丛映玉和廖明的关系虽说已人人心知肚明,迟早会结为百年秦晋之好。但两人自打关系确立,还从未有过亲密举动,就连拉拉手也是屈指可数。这跟丛映玉的矜持有莫大关系,两人单独在一起之时,只要是廖明稍稍靠近她一些,她总会走开,将他搁在那儿。廖明活了二十五岁,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女人,哪还敢唐突?更不用说用强了。但他打心眼里关心她、体贴她、爱护她,不论是走路还是打仗,一双眼神常常地偷瞄几眼,方才一见她样子,便知她心中胆怯,才有了背她之举。廖明瞧着她神态不安的模样,低声道:“玉儿,这里血腥味太浓,恐怕会招来狼群,我…。。我还是背你走吧!”
丛映玉知道于蓝、古月二人故意把她甩给了廖明,不言而喻,是想让她跟廖明亲近亲近。她看着地上令人作呕的碎肉,又怕狼群突然跑来,于是,娇怯怯地说道:“廖明哥,你把我……背……过去,就把我放下来,要不惠妹、月妹会笑……话咱俩。”
廖明蹲下身子,道:“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背你,快上来吧。”丛映玉伏在他背上,晕红满面,她虽已为人母,娇羞之态,跟妙龄少女不两样。廖明收敛心神,足不停步,一气走过了血腥的战场和腐谷。丛映玉想下来,廖明道:“等攀上前边那道崖壁,我就放你下来。”丛映玉小声“嗯”了下,侧头伏在他背上,幸福之情,全洋溢在脸上。
过了顿饭功夫,廖明走到崖壁下方,双手握着山藤,道:“映玉,抱紧我。”丛映玉道:“你放下我,我自己能攀上去。”廖明那会听她的,双手握着山藤,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当爬上去放下丛映玉时,他额头上的汗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丛映玉见了心疼,道:“ 你坐下歇会儿。”廖明瞧着古月等人渐渐模糊的身影,道:“若不追赶,咱俩恐怕要被甩下了。”
丛映玉半边头发已经散乱,用手梳理一下,柔声道:“廖明哥,我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廖明见她神色楚楚,眼光里流露出恳求之意,心头一暖,道:“好。”丛映玉嫣然一笑,抬手指向一个二十余米高的石岗,道:“去哪上面可好?”廖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