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小沫…”
酒店套房外传來雷铭急促的拍门声,简念悠闲的坐在窗下的摇椅上,手里摁下了秒表的计时器,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从钱小沫昏倒后,简念便开始计时,计算雷铭从警局找來这里需要的时间。
这个时间,是简念用來评估雷铭这个对手能力的一个重要标准。
简念将秒表揣了回去,这是一枚很小巧精致的秒表,瑞士的大师用纯金为简念独家定制,表壳的中央镶嵌着一枚如血丝般的红宝石,价值不菲,挂在脖子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枚普通的项链。
他精准的活在时间里,不管做什么,简念总是掐着时间。连每走一步的速度频率,喝水进食咀嚼吞咽的时间,全部都准确到秒,多一秒少一秒都让他浑身不自在。时间,代表了他的一切,也是他衡量一切的标准工具。
所以,以雷铭赶來花费的时间看來,简念还真不敢低估了他的实力。
简念慢悠悠的起身,每一步都不着不急,门外雷铭的拍门声却一声急过一声,落在简念的心中,不过化作了嘴角扬起的那抹讥讽之笑,由淡转浓,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藏匿了他的真实目的。
简念安静的站在门前,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沒有开门,仿佛门外着急的雷铭只是一场好看的闹剧,简念任由其发挥,反而十分期待雷铭怒火中烧到失去理智的样子。
“小沫…小沫……”
雷铭恼怒的双拳砸在门上,正要去找酒店经理的时候,房门偏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简念算准了他会另寻他法的时间。
原來会利用时间的人,也能用时间來猜度人心,揣摩性格。
雷铭完全不知道简念的意图,只双眼一亮,顾不得前來开门的简念,直接大力推开门冲了进去。
“小沫……”
雷铭刚冲进套房,就看见钱小沫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空调毯。套房里的空调也不冷不热,十分适宜,钱小沫面前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是简念重新准备好的。看來,简念一直都在照顾钱小沫,对她并沒有怎样。
雷铭看她睡得香甜,沒有叫醒她,只皱眉看向款款走來的简念,“你对她做了什么?”
简念露出很抱歉的神色,嘶哑地回道:“我有吃安眠药的习惯,直接将安眠药泡在水里,然后睡前喝下,她说口渴,不小心喝到了我的安眠药水。”
雷铭眼神略微一闪,简念的嗓音出乎他的意料,但男人之间并不在乎这些。
雷铭只是一声冷笑,“不小心?如果我真信你的话,我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这是事实,我无从证明,也无从狡辩。”简念无所谓的坐在钱小沫对面的沙发上,“但如果我真是有心的,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做?既然这样做了,孤男寡女在酒店的套房里,我还让她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
雷铭咬着牙根,脸上忽青忽白的难看,“既然你不是有心,为什么要带她來这里?”
“是她自己死缠烂打跟來的,我也不想。”
“……”
雷铭回头看着钱小沫,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心疼担忧的神色,被简念全部捕捉了下來。
“不介意的话,麻烦你尽快带这个女人离开…”简念说着,起身,回卧室。
“在美国,小沫被连荣祥绑架,有个绑匪看见有人接近过关押小沫的仓库,那个人,是不是你?”雷铭神色凝重的转过头來,余光落在简念的背影上,问得直白干脆。
简念停下了脚步,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眸,光线下只留下一抹阴影,但嘴角得意的笑容却如沉在潺潺雪水里的月光般冰凉,“是。”
简念沒有任何的隐瞒,反而出乎了雷铭的意料。
雷铭转过身來,如果简念不承认,就能说明他有问題,可雷铭万万沒想到,他承认了。
难道,真的是雷铭想多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当然是在墓园,出席连老先生葬礼,看见他们。我不知道那群人做什么,只看见他们带走了一个女孩,所以我好奇跟了上去,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你在我之后才出现?”
简念扬了扬眉,转过來看着雷铭,“因为我觉得这不关我的事,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來的,所以我跟到仓库后,就先走了。但是走了沒多久,我觉得过不了良心那关,报了警,又折回,看见你和人打起來,所以拉掉了电闸。”
雷铭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这完全是一个不需要人证和物证的说辞。
如果简念是在骗他,那么这个男人将很不好对付。
雷铭对他的感觉总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简念由内而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窒息压抑的负能量,所有的快乐和希望在简念面前都会像一朵花枯萎。
“你从墓地跟出去,只是因为好奇?”这一点,雷铭无法解释。
简念不屑扬着唇角,“我就是这样的人,好奇,胆子小,你爱接受不爱接受,与我无关。”
“好…我可以信你,我不管你的初衷,我只关心你有沒有看见连荣祥逼迫小沫签署一份文件?”
简念的笑意渐渐隐去,“看沒看见,我都不必告诉你,离开记得关好门。”
说完,简念说着进了卧室,当着雷铭的面关门。
这个逐客令,雷铭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他气得牙痒痒,这个男人不仅背影身形像连荣麟,连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