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雷铭抱着头迅速缩紧了身子。
从他身后有人开枪,枪声很响亮,周围码头的工人都被吓着了。
雷铭探出头看向李坤的方向,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雷铭眉头紧蹙,立刻回头看去,一群黑衣人突然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冲了出来,将雷铭团团包围住了。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说道:“雷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别让我们难做人。”
雷铭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知道是奎因派来的人,他等奎因来找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了。
“让你们难做人的,应该是你们的主人,而不是我。”
雷铭没有反抗,高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愿意跟他们走。
立刻便有两个黑衣人走上来将雷铭的手反背在身后,压着他的胳膊朝前方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走去。剩下的人去处理了李坤的尸体,等码头工人报了警大着胆子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地上一滩血,除此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雷铭上车后立刻被人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着东西,眼上蒙着黑布,只有耳朵还能听见车轮碾压在地面上的声音,和身旁黑衣人沉重又急躁的呼吸声。雷铭安静地坐在后排,呼吸不疾不徐,要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只是,雷铭没有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而李坤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他微微抬起了头,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这条路雷铭是被逼无奈走上来的,从来,由不得他丝毫的选择。
哪怕,是结束。
黑色商务车很快驶离了码头,顺着车海沿着中央大道一路往南,很快消失在了密集的车流里。风吹过海平面,还带着涩涩的咸味。警车十分钟后赶到了码头,案发现场只剩下那一滩血,旁边立着一个白色的小牌写着数字“1”,散落在不远处的弹壳边上则竖着“2”号白色小牌。黄色的警戒线则将码头工人阻挡在了外面。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忐忑不安。
基地里,奎因正在看文件,脸色很难看,最近他脾气火爆得根本没人敢和他讲话。
“一群饭桶!”奎因一掌将文件拍在书桌上,这份文件汇总了四起基地被毁事件后,骷影盟的整体损失,人员的、财力的和设备的损失,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预估。这种时候,奎因特别希望身边能有个得力的助手,可偏偏……
偏偏黑影死了,简念虽然醒了但情况并不稳定,简直要被奎因逼疯了。
“东家。”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地敲了门进来,颔首站在书桌前,“公馆的管家已经就地正法,您想要的人已经抓到了,在回来的路上。”
奎因挑眉看了他一眼,终于心里有了一丁点的舒缓,至少有件事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估计还有一个半小时抵达,到了之后,是否安排立刻见面?”
奎因沉吟了片刻,转动着轮椅到落地窗前,望了眼外面阴霾的天,淡漠地回道:“不。安排地牢,直接把人关进去。不给水不给饭,任何人都不准和他说话。关上三天,再送他一份大礼!”
“是,东家。”黑衣人退了出去。
奎因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忍不住轻轻地来回爱抚着。
在正式和雷铭交锋之前,他就要先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一个人被关在不见天日,四周封闭的黑暗屋子里,没有水和食物,没有同伴,这样的环境下一旦人的意志薄弱,再加上奎因赠送给他的“厚礼”,他就不信,等雷铭出来的时候还能不臣服于他?
奎因早已经盘算好了,心里越想越是亢奋,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偏在这时,书房的门又响了。不过现在奎因心情超好,不论是谁来,都正是时候。
“进来!”奎因很难得应门,声音里是明显的笑意。
推门而入的医生微微怔了怔,他从来没有见过奎因高兴的样子,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哦,我的医生,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奎因明显压抑不了他的兴奋。
医生赶忙关上门走了上去,“是关于少东家的情况。”
奎因“嗯”了一声,示意医生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我对少东家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虽然目前他的意识比较清醒,但是,少东家伤口恢复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皱着眉头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奎因脸上表情的变化,“甚至伤口在进一步恶化中,检查结果显示……”
医生滔滔不绝地汇报着,奎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刚还有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够了!”奎因打断了医生的话,暗自咒骂道,“该死的……”
医生立刻敛气屏声不敢说话了,他不知道奎因这一句骂的人是不是他,他完全一动不动。
奎因深呼吸了一口气,扣紧了轮椅的扶手,咬着牙问道:“你直接告诉我,他能不能活下去?”
“这个……按照现在的情况,我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觉得或许应该把少东家送到公馆调理身体。从心理的角度而言,说不定,少东家的情况能有所好转。”
奎因挑眉瞪了他一眼,“从心理的角度?哼,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医生了?”
“东家,很多从临床医学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在心理医学上往往都会有新的发现。”医生解释着,“少东家现在外伤内伤都很严重,加上每天都被关在卧室里,没有人探望,没有新鲜空气和鲜花,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