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代的说法,淑妃娘娘要的就是一个码字工,而且还是高标准、严要求,产量有保证的。

只要郁偆能及时将写的经书交上去,淑妃也不会刻意管束郁偆在平日里做些什么。

但也有一样不好,郁偆如今日日吃素,连一点荤油都沾不到。谁让郁偆抄的是佛经,心里想着菩萨,口中念着佛号,又怎能贪这口腹之欲。

宁昭容提了个食篮进来,将里头的东西,在桌上摆好之后,道:“先歇一歇吧,娘娘赏了东西给你,你快些来吃。”

郁偆不急不忙的将笔放在笔架上,解了手袖这才过来。

一看桌上那黑黝黝、圆溜溜的东西,郁偆立刻惊喜地道:“是冻梨!”

宁昭容取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一看见吃的,就像猫儿见了鱼腥似得。娘娘知道你们这些孩子爱吃这个,便赏了两个给你。可别急着吃,小心冻坏了肚子。”

郁偆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大冬天,蔬菜比肉还精贵,水果更是只有那么一两样。就算有温泉庄子边上的土地能种菜,那也是紧着宫中的贵人吃。像郁偆这种,肉倒是不缺,但是素的,能有点儿腌菜吃吃便不错了。

郁偆来了这儿之后,倒是吃的比以往更好。淑妃娘娘的份例,她一个人自是吃不完的,这剩下的当然是漏到底下伺候的人嘴里。

郁偆如今的待遇,是按着宁昭容来的,有时比宁昭容还好一些。就算是吃素,那也是淑妃娘娘桌上的素菜,味道半点儿不比荤的差。

宁昭容点了点郁偆的额头:“瞧你高兴的,这么爱吃甜的?改明个儿腊八,我定是要在你的那碗腊八粥里,多放几勺糖。”

看着这两个冻梨,郁偆有些不舍地道:“有两个,正好我和昭容一人一个?”

“娘娘都赏了你了,怎么可能不赏我们。这两个你就留着自己吃吧。要是吃不下,就放外头窗子上冻着。”宁昭容倍感欣慰地道。

“哎!”郁偆当下便拿了一个出去,放在窗框上。

“你在做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郁偆转过身来,见着一个和她一般年纪的小女孩,手里拿着把笤帚,正虎视眈眈地看着郁偆。

“我是……”

宁昭容掀了帘子,探出半个身子,道:“还不快些进来,也不怕冻着自己。”

郁偆闭了嘴,乖乖地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郁偆便被宁昭容拉着道:“别人和你讲话,你不是都要搭话的。外面那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就算是一个宫里,也不一定每一个都认得,哪能这样质问。对了,我记得她是和你一批进宫的。”

宁昭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淑妃娘娘跟前伺候,如今她回来了,自然有别的人轮上。

宁昭容对着镜子,将头上的首饰取下来,散了头发,准备将头发编成一股辫子,垂在脑后。

郁偆则耐心等待冻梨软化塌陷,然后在梨子皮上挑了个小口,将嘴凑在那破口上用力一吸。

还没等郁偆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宁昭容就已经换了寝衣要睡了。

郁偆擦干净手,问道:“今天又轮到昭容你值夜?”

宁昭容略带困倦地道:“可不是,不然也不能现在就回房休息,你动作轻些就是了,到了时间我自然会醒的。”话音刚落,宁昭容便已经进入了梦乡。

郁偆轻手轻脚地将床帐放下,而后继续写那未写完的经书。

能在宫里混的好的,哪个没有一二分本事。能近身伺候的也就那么几个,其它的要想出头,谈何容易。

宁昭容这睡觉的本事,就让郁偆叹为观止。该睡的时候,那真的是一沾枕头就睡,该醒的时候,那也是立马清醒,一点不含糊。

和宁昭容住在一起的,另外一位昭容也是如此。

能在淑妃娘娘跟前有些脸面,哪个儿不是耗了心血,凭着一身真本事换来的。

郁偆不过这里住了几日,便觉出些这里的不同来。司籍司里的宫人,那是要伺候整个皇宫里的贵人主子的,而这长春宫里的却只为一人。

等着宁昭容起身,外头便有小宫女提着热水候着。

做到宁昭容这位置,自然也是好处的。不然,宫里这些人,也不会卯足了劲儿,要往上爬。

天色渐暗,就算点了蜡烛,也比不上白天。郁偆怕熬坏了眼睛,便不再费神写字,而是拿着经卷,轻声读起来。

佛经里有不少生僻字,郁偆自己是不认识,但她身边有两位女官,其中一位还是司籍司出来的,一问便知道那些个字到底怎么读。再加上,这些日子抄了许多,就算不认得,也彻底认得了。

郁偆读的认真,也没注意夏昭容回来,等着整篇经文读完,这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读得可真不错,听得我整颗心都静下来了。不过你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入了迷,经书读多了,迟早会移了性情。你如今还小,万不可多看这些。”

夏昭容年纪不大,然却长着一张沉稳的脸,平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长了几岁。

郁偆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张脸,还有些害怕,就像是学生见到了老师。

郁偆放下经书,将书桌收拾整齐,这才起身往餐桌方向走。

“娘娘又赏了什么好菜给我?”郁偆喜笑颜开。

夏昭容无奈道:“总是少不了你的,这菜已经放了一会儿,怕是有些凉了,你快些洗手。”

郁偆吃个半饱,刚将桌子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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