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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雪再睁开眼睛，却几乎是因为“咕咕”响着的肚子。
看看时间，倒也才凌晨三点多钟，距离早饭，总还有些时候。
算一算，有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一点儿东西了。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地向她袭了来。
黎母还睡着，一声声的鼻音，让肚子空空的黎小雪更加不耐烦。
“嗨。”黎小雪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睡了，叹了一口气，就起了身，之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才走到门口，便清清楚楚地听到黎母那边的床“咯吱”地响了一声。
心脏不好的黎母，觉睡得也不踏实，只是第六感里觉察到黎小雪要出门，便醒了过来。
“你这个时候要往哪里去？”黎母问着，已经欠起了身。
“我，我去一趟卫生间。”黎小雪有些紧张地说着，就站下了脚，回过身来。
从不见黎小雪起过夜的黎母，摇了摇头，直接地问：“是不是饿了呢？”
黎小雪不想黎母竟然一语中的，随口就答应了一声：“是。”
黎母又像说着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和黎小雪说：“这么晚了，又去哪儿吃什么去？我柜子里还有点心。我也觉得有些饿了，咱们一起吃几块儿。”
黎小雪倒也只是想下楼买面包吃，听黎母说有点心，就“嗯”了一声，走了回来。
黎母的柜门一开，除了黎母说的点心，还有一整箱的纯牛奶。
黎小雪看了，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皱起了眉头，直问黎母：“谁买来的？”
“海涛下午送来的。”黎母毫不掩饰地说。
黎小雪的脑子里“嗡”地一片响，身子也跟着晃了两下之后，又问黎母：“您干什么要他这些东西？”
黎母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人家好心好意地送了来，我还要给撇出去吗？”
“我不吃！”黎小雪说着，“咣”地一声，就关上了柜门。
黎母又不快地说：“你这孩子，还让我再说你什么？”
“我反正是不吃！”黎小雪又重申了一遍，转过身，还要出去。
“小雪！你给我站住！”黎母厉声地叫黎小雪。
黎小雪只好又站下了脚，再回过身来，已经一脸的无可奈何：“妈，您还要我怎么样呢？”
“我和你说的话，又全白说了吗？”黎母瞪着眼睛又问黎小雪。
黎小雪深呼吸了一下，说：“我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黎母越发不快，“我况且还没有都说完，你就说你都听到了？”
“总之，您的意思，我是全知道的了。”黎小雪说着，就和黎母撅起了嘴。
黎母瞟了一眼黎小雪，说：“我也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是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这也真觉得有些饿了，你不吃，拿点心来，我吃！”
黎小雪没有办法，又拉开柜门，拿出点心来时，却发现，韩海涛送来的这点心，倒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种。
——
“哪里买来的？”第一回吃到了这么香甜可口的点心的黎小雪，情不自禁地问韩海涛。
韩海涛微微一笑，反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黎小雪微微地点了点头：“味道真的和我平常吃的不一样。哪里买来的？”
韩海涛却摇了摇头，说：“保密！”
“这又有什么保密的？”黎小雪笑着说。
“你如果知道了，”韩海涛格外认真地说，“你自己就会去买了。”
黎小雪更加不解：“那又怎么样？”
韩海涛先又是微微地一笑，而后，郑重地说：“我要永远买给你吃。”
——
“又怎么了？你只拿着它，想什么呢？”黎母见黎小雪怔怔地，猜着是想起了往事来，还是，特意不高兴地问。
这样的一声问，倒使黎小雪一惊，重新又回到了现实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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