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的,黎小雪就和喝了méng_hàn_yào一样,脑袋始终都是昏沉沉的。复制网址访问 间或,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几回,好像去了洗手间,又好像和黎母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再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
直睡到了大半夜,病房的门就在极度的寂静里,叫人急促地敲响了。
黎小雪给敲门声惊醒,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时,黎母已经下了床,一面怯生生地问着是谁,一面就轻手轻脚地到了门旁。
门只是“当当”地响着,敲门人却不回答一声。
黎母先用手拂了拂心口,壮着胆子,又冲外面嚷着问:“谁呀?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敲门人刻意地一样,还是不吭一声,只把门敲得更加急促,更加响。
“有什么事儿,等天亮再说吧!”黎母又喊了一声,见敲门人依然不理会,气急之下,倒也在里面使劲儿地把门擂了两拳。
“是我!赶紧开门!”敲门人终于开了口,听着,却是钟友诚的声音。
“你?你又来干什么?”黎母扯着嗓子问。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我自然有事儿要说!”钟友诚这么喊着,又把门敲得山响。
黎母抬脚又往门上使劲儿地踢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
“除了找警察,你们还有什么能耐?今儿,就随便你怎么样!”钟友诚说着,又用力地撞起门来。
看着给钟友诚撞得呼扇呼扇的房门,黎母只怕钟友诚会忽然冲进来,四下里,就寻摸起可以和钟友诚拼命的家什。
“妈!妈!”黎小雪慌张地叫着黎母,鞋也顾不上穿,下了地,就把黎母拦住,“您先别这么急,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黎母把黎小雪推到了一边:“你这意思,还要给他开门进来了?不是你,哪里就有这么些乱糟糟的事儿了?他能有什么正经儿话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今儿就和他拼了!”
“妈,他也不会怎么样的!”黎小雪又苦苦地求着。
黎母把整个儿病房都看了个遍,到底也只有一个拖布还算用得上,往手里一抓,就和黎小雪说:“好,你不是要给他开门吗?你不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正经儿的事儿吗?你现在就给他开开门,我倒要看看了,他还能怎么样?”
黎母的话才说完,就听得“咔擦”地一声响,好端端的一道暗锁瞬间里就四下绷开,房门也掉了一半的合叶,斜歪在一旁!
再看门口站着的钟友诚,一张干巴巴的面孔,直好像给火烤了一样,通红通红。
“钟友诚,你要干什么?”黎小雪看着钟友诚棱角分明的脸,惊慌地问。
“问我要干什么?我还倒要问你,你怎么又不接我的电话?”钟友诚冷冷地问着,一步,就迈进了病房。
黎小雪随之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是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钟友诚“哼哼”一笑,“好!好一个没有听见!我就再问你,我刚才一直那么敲着门,你也没有听见吗?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我,我……”黎小雪的身子也颤抖了起来,不知道如何来回答。
钟友诚苦苦地摇了摇头,又一步步向黎小雪逼近着:“小雪,我一直都真心地对你,为什么,就换不来你的一点儿诚意?”
黎小雪直退身回床边,再往后躲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钟友诚只把自己的膝盖和黎小雪的,双双相碰,伸手托起黎小雪的下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黎小雪慌恐的双眸,梦呓一般,说:“小雪,你知道这两天我多么地想你吗?你就像一个感情的骗子,把我置身爱的漩涡,你却一走了之!小雪,你真的好残忍。只因为我付出了整个儿的心,你就如此对我?”
“不是的,不是的……”黎小雪矢口否认。
钟友诚又摇了摇头,说:“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今生今世,你也都改变不了这样的现实!现在,你就和我回去!”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死了这一颗心!”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黎母,抬起手里的拖布,和钟友诚厉声地喊了起来。
钟友诚听了,缓缓地把脸转向了黎母,先是给黎母手中的拖布弄得一乐,而后,直咬响了后槽牙:“你个老东西!不是你百般阻拦,我和小雪老早就在一起了!”
“钟友诚,不许你这样和我妈说话!”黎小雪把钟友诚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打到了一边,正色地,又说。
只觉得自己的情感叫黎小雪玩弄了的钟友诚,哪里还有半点儿的情义,恶狠狠地,回手就打向了黎小雪的脸。
“啪——”
黎小雪给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向后一抑,直躺倒在床上。
一股子的委屈,呼地,就灌满了黎小雪整个儿的心,再忍不住,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一旁的黎母,更觉得钟友诚这一巴掌完全是打在了自己的心肝儿上,再顾不得什么,向着钟友诚,披头就一拖布。
钟友诚不提防,实实惠惠地挨了一下,一注血,从头顶就流了下来。
看着钟友诚的血顷刻间染红了小半边的脸,黎母手里面的拖布杆就有些攥不住了。
钟友诚任由着自己的血往外流着,冲着黎母又“呵呵”一冷笑,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就把黎母的拖布抓了个正着。
黎母一激灵,就要把拖布再挣回来,拖布却在钟友诚的手里牢牢地粘住了一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