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小雪真傍上一个大款呢,至少也没瞎了她的模样,却找了那么一个,实在和骨头堆儿里挑出来的一样。”
曹母辞了韩老太太的活儿之后,一直也没有再找别的人家。所以还待在这医院里,一方面是盯着吴非,一方面也是监视着曹莹莹,甚至韩海涛。
她真怕哪一天,曹莹莹和韩海涛在一起,叫吴非看见了。
一个医院里面,这样的事儿,太有可能发生了。
但,她真不相信自己可以看得住。
自己女儿那边,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说不了了,韩海涛这一块儿,她倒觉得,还有必要点上一点。
毕竟,韩海涛也算是根儿啊。
她知道这个时候,韩海涛会推着韩老太太在楼下溜弯儿,就一面筹措着言语,一面找了过去。
在医院跟前的一个凉亭下,曹母找到了正给韩老太太揉着肩膀的韩海涛。
韩海涛见曹母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而曹母这样过来找自己,韩海涛先想到的,是和黎小雪有关。
曹母来到了跟前,或者是客气,或者就是一种习惯,先往韩老太太的脸上看了一眼。
韩老太太比起初愈的时候,眼睛有了许多的神。这个时候,倒和见了恶人一样,向曹母冷冷地看了过去。
如此的目光,曹母不知道也从韩老太太这里领教了多少遍,这时又见着,心就往起一缩,赶忙,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细节并没有叫一旁的韩海涛发觉,尽管,曹母以为,韩海涛一定能有所觉察。
曹母还是先和韩海涛笑了笑,说:“你奶奶这病,越来越见好了。”
韩海涛点了点头,说:“就是说话这一方面,不见有任何的进展。”
“慢慢来,慢慢来。”曹母说着,和韩海涛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边说话。
韩海涛会意,心里面仍然以为和黎小雪有关,赶忙,就和曹母往一旁走了过去。
直走到离着韩老太太二十几米的一棵杨树下,曹母才四下看了几眼,又和韩海涛开了口时,脸就有些发热:“小韩,伯母这一回过来,是有话和你说。”
韩海涛已经有些觉得不像是要说黎小雪,倒有些纳闷:“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莹莹,”曹母只有一层皮还竭力地保持着微笑,“我也和你说过,和小吴大夫正处了对象呢。”
“好事儿啊!”韩海涛由衷地说。
“是,是是。”曹母连声地说着,又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小吴大夫是个挺好的孩子,可,就是这心啊,太过于细了一些。他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说你和我们家莹莹有过,有过几回单独的接触,——哦,小韩,你别多想!我是不相信这些鬼话的。这小吴就和介绍人说了,哦,介绍人是这医院的书记。好像,我也和你说过。书记亲自给作的媒。刚刚啊,书记就来问我这事儿了。我当然说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儿呀。造出这样的谣言的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这不光是对我们莹莹有影响,更连累了你啊。”
“伯母的意思,”从韩海涛依旧平静的心可以看出,他也并不怎么拿曹母的话当一回事儿,“想让我为曹莹莹澄清一下吗?”
“不不不!”曹母连说带比划,“我已经和书记把话说过去了。再当一回事儿似的去说,只能让人生疑,适得其反了。”
韩海涛真有些不解了:“那,伯母的意思……”
“我那个莹莹啊,”曹母又有些苦楚地说,“大大咧咧,从小,也不知道个忌讳。就这一块儿,我也不知道说了她多少回了。按说,特别你们这样岁数的,当个什么平常的朋友,在一起说说话,也很正常,我的意思,总是有那些不正常的人,偏要弄出个是是非非,才算称心。这样的人,活该就一个跟头摔死在那里。干他们什么事儿呢?”
韩海涛早听了个明白。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对曹母的性情多少也了解一些的韩海涛心里面说着,又想一个母亲为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做这样的周旋,也算良苦用心,和曹母就说,“伯母,也是我有没做到的地方。您放心,我不会再和曹莹莹有任何的接触了。”
“不!不是这么说!”曹母又慌张地解释着,“我的意思,你们只要注意一些,就好了。”
“伯母还不知道吗?凡是嚼舌头的人,一回当百回,芝麻大的事情,能说得西瓜一样。还是,不给他们抓到话把儿为妥。再说,我和曹莹莹几回接触,也都是因为小雪的事儿。小雪现在已经和我……”韩海涛话才说到这里,又只有叹息。
曹母跟着也叹息了几声,又提醒着韩海涛:“伯母和你说的这些话,哪儿说也就哪儿了了,尤其,和我那莹莹……”
韩海涛心领神会:“伯母放心就是了。”
曹母落下了心里面的一块儿石头,激动地说:“好事儿成了的时候,伯母第一个送喜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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