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韩父更不愿意再继续这样的毫无意义的争吵,“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吗?”韩母哭得更加伤心,“我一说到这些,脑子里就嗡嗡响,血管都要迸开了一样。只是岁月不饶人啊,我们海涛眼看着,扔了二十,就奔三十了。倒也不怕他现在遇见不上一个合适的,最让人犯愁的,是他始终还念着那个……,那个可恶的家伙。我们海涛哪里都好,就是这上面,用情太过于深了。这样下去,可不是要成了老大难?”
“嗨——”一声叹息从韩父的口中发出。
韩母所担心的,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是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就韩海涛的感情,他也不是一味地,只想听之任之。就是因为他深知韩海涛的性情,而且觉得黎小雪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两个年轻人交往的过程中,才坚持了年轻人自己作主的原则。
而当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之后,他依然不想太多地干涉其中。他觉得,无论是韩海涛,还是黎小雪,都有处理好这样的问题的能力。
事态到底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却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至少,他没有想到事态会坏得那么快,坏得那么厉害。
韩老太太才得病住了院的时候,他心里面确实也对黎小雪,甚至黎小雪的母亲在婚事上的拖延,产生了一些想法,可慢慢的,他的心也平衡了下来,他更理解了黎小雪母女间的难处。
他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认可黎小雪和韩海涛的感情的,倒是因为韩母,事情终于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只有暗暗地唏嘘。
韩海涛的终身大事,他怎么能像他自己嘴里面说得那样轻松?
“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为好。”韩父这么说着,又拿起了杂志。
恨不能韩海涛这就给娶来一个儿媳妇的韩母,见韩父又漫不经心起来,再抢过了韩父手里面的杂志,直接,就扔到了地上。
“你!”韩父着了火。
韩母全然不在乎韩父的火气,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比韩海涛的婚姻更让她在乎的:“我这边已经急得火上了房,你怎么还能和一个没事儿的人一样?什么时候,海涛打了光棍儿了,你才知道着急吗?”
韩父不服气地说:“你着急,可又解决得了什么问题吗?你越是这么着急,这么催命一样地催着他,他就会越逆反,越不按着你的意思来!”
韩母当然也深知这个理儿,可,韩海涛一分钟没有步入婚姻的轨道,她就会有六十秒的坐立不安:“要你这么说,难道真就不管了吗?”
韩父的一张面孔,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我不是说了,要从长计议吗?”
这样的话,在韩母看来,只等于没有说:“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可又有多少的时间,由得你来作计议呢?”
韩父其实也不是没有火烧眉毛的紧迫,给韩母这么一说,白了韩母一眼,倒转过了身去。
韩母必须要韩父对自己的主张心服口服:“你也用不着也和我怄什么气。我只和你掰一掰,你自然也就知道。我也不说咱们海涛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等了。这处对象,找着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首先就不容易,就是找得着,能不能最后走到一起,还是一个未知数。而这时间,真的都不好拿流水来形容了,那,可真就和流星一样呢!一来二去的,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这,还得说是海涛正经儿地去处,而最大的问题,海涛根本也不往这一条道儿上来走!从长计议?老韩,哪里又有这样的时间给咱们呢?”
韩父又叹息一声,烦躁地说:“你说怎么办?”
“为今之计,”韩母郑重其事地说,“也只能动用一切的关系,给海涛介绍对象。然后,我们还要严厉地把关,看着不行的,干脆也别再让咱们海涛费什么神,就是看着行的,也不能一直往下托,多则大半年,总要把婚事订下来。希望,会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们海涛回心转意……”
韩父不等韩母说完,又回过身来:“你是说,撒大网?”
韩母点了一下头:“不错。”
“要我说,你这简直就是在乱弹琴!”韩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