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胡莉重新又揽住了黎小雪的胳膊，想和黎小雪进换衣间，“你呀，做几天模特儿，玩一玩，也就算了。到底，找一份正经儿的工作，才是真的。”
“你跑龙套，可以拿到多少的钱呢？”黎小雪却问。
“你以为这跑龙套可以给你多少？”胡莉见自己的话果然白说了，一脸地无奈，“小雪，龙套可真的是跑不起的！”
“我不过是随便问一问。”黎小雪只说。
……
再从换衣间里出来，胡莉还要去崔德声那里，和黎小雪就道了别。
黎小雪往外走着，脑子里还都是胡莉苦口婆心的规劝，搅得脚步和心情，一样地沉重。
再出了公司的门，天已经有些放黑。
李君浩显然特意地已经等了好久，见黎小雪出来，缓缓地，就把车停在了黎小雪的跟前。
“我送你？”李君浩推开了车门，问。
黎小雪笑着拒绝：“不用了，我等莹莹一会儿。说好了，她过来接我的。”
“天都晚了，你告诉她一声，就说我送你回去就是了。”李君浩坚持着说。
黎小雪又摆了摆手：“真的不用了，她很快也就过来了。”
“做谁的车还不一样呢？”李君浩笑着说。
“怎么又会一样？”黎小雪心里面感慨着，嘴上只说，“我直接去她那里的。”
李君浩见黎小雪执意不肯，倒下了车：“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黎小雪有着一点儿恐慌一样，连声地说。
“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李君浩说着，随手关了车门，“正好，我们再谈一谈……”
“她的车子过来了，对不起，我先走了！”黎小雪并没有听李君浩说什么，慌慌张张地，撂下李君浩，就小跑起来。
“喂！喂！”并没有看见曹莹莹的车子的李君浩，和黎小雪又喊了两声，看着黎小雪在夜色里消失了身影，摇着头，悻悻地，只好又上了自己的车。
哪里又有曹莹莹的车？尽管，黎小雪确实也和曹莹莹约好了。
直跑出了百十来步，黎小雪觉得李君浩并没有跟上来，才收住了自己的脚。
“死莹莹！”又往路上半天也没有寻摸着曹莹莹车子的影儿的黎小雪，心底里怨着，把电话再打过去时，曹莹莹那边，却在通话。
黎小雪在夜风里又接连给曹莹莹打了三通电话，前两回依然如故，最后一次再打过去，曹莹莹的手机已经关了。
“嗨！”黎小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等下去，天是越来越黑，不等下去，又怕曹莹莹到这里扑个空。
夜风凛冽，黎小雪把自己的脸蒙得只剩下了一双眼睛，渐渐，周身还是给寒气打透。
黎小雪情知曹莹莹的电话再打不通，还是试着，又打了一遍，曹莹莹那边到底还关着机，再顾不得什么，抬手，就叫住了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在曹莹莹居住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之后，黎小雪冰凉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过来。
黎小雪下了车，就觉得头重脚轻。
黎小雪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给凉气激的，有些伤风了。这时候，两条腿再软一些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堆祟下去。勉强地，就紧紧地绷着脑子里的一根弦儿，晃晃悠悠，又往小区里走了一段的路程，听着自己的身后，竟有着一串和自己脚步的节奏相仿的声音。
黎小雪意识到，自己又给人跟踪了。
黎小雪的心，水里面浮起的皮球一样，提到了嗓子眼儿。
为了为了证实自己果然给人跟踪，黎小雪猛地把脚收住，身后的脚步声也给她遥控了一般，嘎然而止。
黎小雪的心“咚咚”地跳着，再迈开了脚步，更比先前快了许多。
身后的脚步声也打了鼓点儿一般，不舍地跟着。
黎小雪先想到的是那个咸猪手，而后想到的是韩海涛，是钟友诚，是其他的什么不轨之徒，脚步越来越快，忽然，就给什么硬生生地绊了一下，往前一倾，摔了下去。
“小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黎小雪的身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