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这样理直气壮!”钟友诚气急败坏:“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这一阵子,究竟是在干什么?你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你说,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做出什么!做了什么!”黎小雪直觉得自己的脑子就要炸开了一样,两只手死死地捂着,痛苦地说,“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反正是问心无愧!”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三天不打,你还真的就要上房揭瓦了!”钟友诚更暴跳如雷,转到黎小雪的面前,用力地掰开黎小雪的手,“错就错在,我平时对你太好了!”
黎小雪尤其是听到钟友诚说到对自己的“好”,心如刀绞,向钟友诚,就伸出了一边的脸:“你打!你打!你往这里打!”
钟友诚果真扬起了胳膊,看着黎小雪的脸,半空里的手竟哆嗦了起来:“你的脸……”
黎小雪还仰着脸,一双眼泪,缓缓成行。
“你的脸是怎么了?谁碰了你?谁欺负了你吗?”钟友诚又抓住了黎小雪的胳膊,问。
黎小雪只流着泪,默不作声。
钟友诚的火气飞长,和黎小雪抬高了声音:“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究竟是谁打的你?你是我的女人!打你的脸,就等于打我钟友诚的脸!”
“我想你记住,”黎小雪正色地说,“我只属于我。我从来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看着黎小雪这般地“固执”,钟友诚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态度!你给我听好了,没有做我钟友诚女人的时候,你当然只是你自己的,做了我钟友诚的女人,你就不是你的了!你的一切,和我息息相关!”
“你也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你私有的物品,我是一个独力的人!不光我,每一个人都是!你不要再妄想把我控制在你的世界里,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一切!”黎小雪说着,就要把钟友诚的手挣开,钟友诚的手却钳子一样,钳着她的胳膊,钳到了她的肉里。
钟友诚又厉声地警告起黎小雪:“收回你的这些混账话!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我绝不允许我的女人在外面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我钟友诚的一生,不可以有任何的败笔!我钟友诚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黎小雪不想再和钟友诚纠缠于男男女女的事情,只反问着:“艺术家?你说说看,你现在每天都做着什么?”
钟友诚却敏感着:“我做着什么?你说我做着什么?你又听谁说我做了什么?你又相信了什么?”
黎小雪痛心着:“你可还记得你的画展吗?为了你这一回的画展,我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可你呢?这么长时间里,你倒和局外人一样,不管不顾……”
“我不管不顾?”钟友诚的声音异常地尖锐,简直,从后脑勺发出的一样,“你除了裱了几幅的画,你又为画展做出了什么?”
黎小雪只觉得钟友诚的话刀子一样,割着自己的心:“我每时每刻,不是为着画展!每时每刻,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你参加婚礼,同学聚会,和一个男人单独地来往,也是为了画展?为了将来?”钟友诚这么问着,忽然又醒悟了什么一样,“我们正说着的,是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而且,还有,还有那个姓韩的家伙!你和那个男人,绝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那个姓韩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也一定是有问题!你不要和我再这么绕下去,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些问题,我已经回答给你,是你选择了不信任,我也无能为力!你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黎小雪说着,又挣了两下。
“这就觉得疼了,是吗?”钟友诚又抓得更紧,“并没有打你骂你,就觉得疼了,是吗?”
“你凭什么打?凭什么骂?”黎小雪哭着问。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你不是说你无时无刻不为着我们的画展吗?好!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里面给我准备。做为我钟友诚的女人,你任何的付出,都是应该的,都不为过!”钟友诚说完,又往床上推了一下黎小雪,出门而去。
黎小雪给钟友诚推坐在既硬又冷的板床上,听着钟友诚越来越远的下楼的声音,泪水很快就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