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又给一阵手机的铃声叫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电话是林导打过来的。黎小雪只看了一眼,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等黎小雪接起电话,钟友诚的声音先传了过来:“谁的电话?”
——非常和气的钟友诚的声音,让黎小雪感觉着,好像,又回到了两个人最初在一起时的日子。
黎小雪顺着钟友诚的声音看了过去,看见的钟友诚完全地好了病,正蹲在墙角处煮着面条。
“谁的电话?”钟友诚又问了一声,挑起一根面条到嘴里尝着。
黎小雪不好接起电话,也不便告诉钟友诚打电话的是谁,只是等着手机的铃声停了下来,才起了身,和钟友诚说:“我要出去一下。”
钟友诚先怔了一下,然后,关掉了火,站起身来,看着黎小雪问:“干什么?”
黎小雪只和钟友诚对视着,没有吭声。
钟友诚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掐着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小雪,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里面,我出去找活儿干吗?”
“可,”黎小雪为难地说,“那边是有合约的。我如果不过去,违反了合同,我是要赔偿人家的。”
“赔偿?”钟友诚一脸的惊愕,“不做了,也就不做了,还要赔偿他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混账的道理?”
黎小雪心知一时间和钟友诚是说不明白这些的,而林导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在催她,也就穿好了外套,和钟友诚说:“我赶时间,先走了。”
“小雪!”钟友诚拦在了黎小雪的面前,不高兴地问,“饭也不吃了吗?”
黎小雪并没有注意钟友诚的神情,往钟友诚的身旁一闪,随意地说着:“我在路上随便地吃一口就好了。”
钟友诚又拦了一下,同时,抬高了声音:“你不能去!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在骗你!”
“我真的赶时间的,等我回来了,再和你说,好吗?”黎小雪苦苦地求着。
“回来?”钟友诚也是一脸的苦楚,“小雪,你知道吗?你和那些人哪怕是待上一分钟,哦,不,一秒钟,甚至比一秒钟还要少的时间,就是说,你只要和他们在一起,我都会为你担心的!”
“为我担心?”黎小雪只急着出门,和钟友诚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我真的就不知道,你究竟是担心我什么!”
“我担心你什么?我担心你给他们欺负了!我担心你因此走上了痛苦的不归路!他们是什么?他们就是一帮污秽不堪的人!你又是什么?你和他们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他们处处都猥琐,都算计,而你,小雪,你是一个心地太过于纯真的人,你和他们一起,吃亏是必然的!”钟友诚一番歇斯底里之后,看着黎小雪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抓住了黎小雪的肩膀,劝说着,“小雪,你不要拿我的这些话不当回事儿。我和你说这些,完完全全地,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我一直没有能好好地出去找一份工作,让你很没有安全感,这是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不,小雪,别和我摇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应该让你来养活我的。小雪,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就去!这回,不管什么样的活儿,我都肯干!出大力气的,我也愿意干!别人能干的,我都能干,别人不能干,或者干不好的,我也能干,也能干好!相信我。我钟友诚向你黎小雪郑重地承诺,一定让你吃好喝好,有钱花。小雪,你就听我的,不要再去做那样的事情了。”
黎小雪给钟友诚说的,特别最后的一句,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钟友诚,请你抛开你的偏见,好不好?演员怎么了?演员也是非常正当的一种职业!”
“正当?”钟友诚又和黎小雪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我和你说的话还没有什么力度的话,你看一看,看看媒体上都报道了他们一些什么?不是今天跟这个好上了,就是明天跟那个上了床,不是今天骂粉丝,打记者,吸毒锒铛入狱,就是明天又为了上什么戏和谁谁谁玩起了潜规则,不是……”
黎小雪不想再听,也确实没有时间再听钟友诚说这些:“好了,钟友诚。你所说的,确实也都存在,但,那毕竟也只是个别的现象。天底下从事表演的人多了,真正给抓到负面新闻的,又有多少?而媒体上所以会不论真假,大张旗鼓地去弄那些豆腐块儿的文章,不过也只是想借这些人的公众效应,博得眼球,获取一些利益而已。”
钟友诚失望地说:“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为那些人辩解起来了!我可真的要怀疑你的三观了。你现在可以为他们做出这样的辩解,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而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这一点,你真的用不着为我担心。”黎小雪正色地说,“其实,做为公众人物,他们中大部分还都是自律的。毫不夸张地说,相比较一些平平常常的人,他们对自己个人生活的把握,更出色得多。”
或者是出于不屑,或者是因为敏感,钟友诚说:“你这样的话,好像是在含沙射影。”
黎小雪当然没有这一层的意思,叫钟友诚这么一说,反倒也觉得有一些了:“你如果是这么以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钟友诚更给黎小雪刺激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