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导一点点慷慨激昂的声音，黎小雪的精神也不免有些振奋，只是，确实无心在这个圈子里继续下去的她，还是有一些犹豫。
“小黎，”林导又动情地说到，“我做了大半辈子的导演，能够拍出一部划时代的好剧，实在，是我一直的夙愿。我到底也是这样的年纪了，不要说我也有了退下去的念头，就是我还想再拼的话，又能拼上几年？我从艺这几十年里，只有别人求我的，没有我求别人的。今天，就是为了这一部好戏，我希望你可以帮上我这一回。”
“林导，”黎小雪的头更往下垂了许多，“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我实在又怕自己胜任不了，反倒更让林导失望了。”
“你如果担心这个，实在又多余了。”林导有些激动着，往黎小雪这边又探了探身子，“我是导演，我知道你适不适合这个角色。”
黎小雪虽然还是不能答应下来，一时间，实在又找不出其它的理由：“只是，只是……”
“小黎，”林导竭力着，只要说服黎小雪，“剧本的作者也是一位带有着一些传奇经历的中年女性。这一个本子，不说像曹雪芹写红楼梦那样，也是倾作者之所有。在这个人心浮躁的年月，还可以这样来创作的，真的是难能可贵了。我和她也深谈了两回，她唯独的要求，就是在女主角的选择上。我当时，就想到了你。”
黎小雪彻底地沉默了。
林导在黎小雪的沉默里看到了希望：“片酬这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再谈。”
“林导！”黎小雪赶忙地解释，“真的不是片酬的问题！”
林导又有了一些欣喜之色：“演戏拿片酬，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下的黎小雪，还给钱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会不计较什么片酬，嘴上倒还是说：“片酬是小，林导都肯为这一部戏付出，又把话说到了这样的程度，我也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林导说着，又起身到了黎小雪的跟前，“我已经看到了一部伟大作品的产生。来，把杯子举起来。”
黎小雪没有办法，端起咖啡之后，又站起了身来。
“干了它，为我们即将做出的伟大的作品。”林导忽然又好像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和黎小雪激动地说。
“为我们即将做出的伟大的作品。”黎小雪也这么说了，就把一杯的咖啡一饮而尽。
“这一回喝下去，感觉怎么样了？”林导其实又没有喝，只盯着黎小雪的脸，笑着，这么问。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再要说些什么，眼前的林导却一点点地模糊起来。
“小黎，你觉得怎么样？”林导又问着。
黎小雪还想答应林导什么，又觉得头重脚轻，脑子里一片地空白。
“怎么了，小黎？”林导还问着，带出了一些的笑来。
黎小雪竭力地，还要把自己的思绪重新地集中起来，两条腿一软，又瘫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