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想不通的是她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衣服有问题,一会儿再冤枉是她偷夫人的东西!应该不会,这屋里这么多的人呢,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把东西赏给她的,栽赃也不是这么栽赃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看她们要耍什么花招。
璎珞和琉璃一左一右帮着赵大玲在屏风后把粗布衣服换了,穿上夫人赏的衣裳。里面是月白色银丝线水纹的襦裙,外面一件鹅黄色绣着桃花花枝的褙子。琉璃又从旁边的花盆里剪下一朵盛开芙蓉花簪在赵大玲的鬓边。夫人满意地点头,“真是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也不比小门小户的小姐差了。尤其是这丫头水色好,不用傅粉就唇红齿白的,倒是省去了好多累赘。”
二小姐也上下打量着赵大玲,目光鄙夷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赵大玲有种自己是货品正被人待价而沽的感觉,心中的不安在进一步扩大,让她手心都微微汗湿了。
正说着,有婆子进来传话,说是二少爷求见夫人。夫人让请二少爷进来。赵大玲忙躬身道:“既然夫人还有要事,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长生那边离不开人,而且到吃饭的时间了,奴婢还得回外院厨房帮奴婢的娘做饭。”
夫人不语,嘴角噙了一丝冷笑。二小姐哼了一声道:“赵大玲,母亲还要赏你一对儿红玉耳坠子呢,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赵大玲闻言心中叹气,也明白了今天他们是不会放过她了,只能说了一声,“谢夫人。”将头埋得更低。
一个年轻男人大步进了屋,“儿子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叫儿子来有什么吩咐?”给夫人行过礼后又笑道:“原来二妹妹也在这儿呢。”
二小姐给二少爷见过礼,轻快地转身,“既然二哥哥来了,那女儿先告退了,晚上再来陪母亲说话。”
二小姐都走了,赵大玲却只能还站在原地,没有夫人的发话,她也没法儿走,心中将这两个人骂了好几遍,低着头,脑袋恨不得扎到胸口上。
夫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待二小姐出去了,才向二少爷闲闲地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听说你院子里最近不安生,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像话。”
二少爷有些讪讪的,“都是那些女人爱争风吃醋,让母亲跟着费心了,做儿子的实在是心中愧疚。”
夫人瞟了他一眼,“这事儿我说你媳妇了,好歹是做正妻的,怎么连底下人都镇不住,传出去让人笑话。不过你也是,别脏的臭的都拉屋里去,也让你媳妇面上无光不是!”
“母亲教训得是,儿子受教了。”二少爷毕恭毕敬,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赵大玲身上瞟,他一早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眼生的丫头,夫人屋里的琉璃和璎珞他虽然早就眼馋,但是因为那两个是夫人跟前得脸的大丫鬟,打死他也不敢张嘴找夫人讨要。而这个丫头却从没见过,此刻低着头露出一段白腻细润的脖颈,看那身形,十分窈窕,二少爷越发不禁多看了几眼。
璎珞从里屋拿出一对叶子型的红玉耳坠子,交给赵大玲,“夫人赏你的,放在妆盒紧里头了,让我一通好找。”
赵大玲谢过夫人,低头接过。夫人发话了,“戴上我瞧瞧。”
赵大玲无奈,只能将红玉耳坠戴在耳朵上,偏头的功夫,正好看到二少爷正在打量她,这二少爷脸色浮白,目光游移,年纪轻轻就有青色的眼袋,长了一张纵/欲过度外加过劳肾/虚的脸。她手一抖,耳坠差点儿掉在地上,忙稳了稳心神,戴好耳坠再次向夫人行礼,“谢谢夫人,请容奴婢告退。”
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赵大玲赶紧退出了屋子。跨出屋门之际,还能感到身后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二少爷一直扭着脑袋看赵大玲的背影,那纤柔的小腰,完美的曲线,走起路来透着几分飒利劲儿,跟一般扭扭捏捏的丫头不一样,二少爷瞬间觉得自己院里的都是烧糊了的卷子。直到赵大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恋恋不舍地扭回头。
夫人只当没看见,不痛不痒地又聊了几句家常,便打发二少爷回去。二少爷忍不住舔着脸问:“刚才那丫头看着眼生,没在母亲这里见过,是母亲新收的婢女吗?”
夫人淡笑了一下,“是外厨房烧火丫头,兼着在你五妹妹院子里扫院子的。”
二少爷嘬了嘬牙花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般人品倒是可惜了。”
夫人貌似不经意道:“不过是个家生子,随意处置就是了。我见她也不小了吧,正想着过了今年就给配个小厮呢。”
二少爷心中暗喜,忙上赶着道:“儿子有个不情之请,这两天白氏正跟我闹呢,说是屋里连个趁手的丫头都没有,我看刚才那个丫头挺稳当,瞧着是个仔细人儿。儿子能不能替白氏跟您把那丫头讨了去?”
夫人心中称意,面上却不露出来,只含笑道:“你还是疼你媳妇的,看到你们小两口这么和睦,我这心里也就放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如你所愿吧,一个末等的丫头,能去伺候二少夫人也是她的福分。我这就让范妈妈去外厨房招呼一声,让那赵大玲直接去白氏跟前伺候着。”
二少爷喜不自禁,“多谢母亲体恤。”
赵大玲穿着新衣服回到外院厨房,大柱子看见了瞪圆了眼睛,“姐,你穿得真好看,跟年画里的仙姑一样,比上回来咱们屋的几位小姐还好看!”
赵大玲拍拍大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