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衣少年强作镇定,昂着头慢慢踱了进来,叶梅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心内万般焦灼,紧紧蜷缩了身体躲在床帏后边偷看少年的一举一动。
黑衣少年也有些拘谨,迟疑着在房间中央的檀木桌边坐了,抬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仔细端详着房间各处,一边点头一边小声感叹:“不错,不错,这房间布置的如此雅致,真是一个好去处呢。”
叶梅偷偷瞄了一眼侧对着她的黑衣少年,也不敢看清了他的长相模样,只隐约瞧得见那一团黑色,如同浸了墨汁的云朵一般,看着就让人倍感压抑。好在还有嫣儿,要不然叶梅真的就窒息而亡了。
“爷,您和我家姑娘早些歇息,嫣儿先下去了。”说完,嫣儿抬脚准备离开,叶梅却从床帏后边跑了出来,一把扯住嫣儿道:“嫣儿,那个……那个什么,我还要喝水,你帮我倒一杯。”
嫣儿按照吩咐倒了一杯茶水,想抬脚离开,却发现身体被人死死的扯住了,便小声道:“姑娘,您这是何意啊?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嫣儿得出去啊。”
叶梅如同挂件一般用胳膊死死缠住嫣儿,一副苦瓜脸央求道:“你留下嘛,平日里都是你陪着我睡觉,没有你我睡不着。”
看着眼前这主仆的举动,黑衣少年心内的惶恐不安渐渐平息了。本以为百花楼的人都是做惯了这些营生的,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吃了亏,却不料这位被称作花魁的姑娘倒是比自己都紧张。黑衣少年平日里正经惯了,顿时心血来潮,想要戏谑花魁一番。只见他起身笑道:“花魁姑娘不必忧心,今夜本公子会陪伴姑娘床前榻后,无须劳烦旁人。”
此时此刻的嫣儿真正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她左看看黑衣少年,右瞅瞅自家姑娘,不知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犹豫之间,门外响起妈妈的声音:“嫣儿,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倒了茶水就赶紧出来,别扰了爷的清雅。”嫣儿听了这话,如遇大赦,匆匆施礼溜走了。
叶梅见嫣儿走了,扭头就要回床边去。黑衣少年一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一边悠闲的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边道:“也是本公子与姑娘有缘,今日才脱身出来瞧瞧这外面的世界,就遇上了姑娘。依我看,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在床上消受吧?”说完修长白嫩的手指缓缓合了折扇,拿了折扇的一头挑起叶梅的下巴,黝黑有神的眼眸愣是挤出了几丝色相,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生的形容俏丽,体态纤侬合度,面若桃花带露,指如春葱凝脂,两弯黛石眉中间画着一朵红梅,映的本就绯红的小脸儿越发的粉嫩了。三千青丝松松挽了,云鬓雾绕,发髻两侧各插一只水蓝色琉璃衩,底下的流苏直至肩膀,来回晃动着,平添了几分活泼可爱。一身粉蓝色衣衫裁剪的极为合体,衬得女子的身材越发的出挑。黑衣少年看着看着,本带了戏虐味道的眼神忽然变得庄重了起来,眼前的女子仿佛在哪里见过。是梦里吗?是的,想想自己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少年嘴角勾勒出一丝难得真心的笑容,如此美好的人儿只能在梦里见过。
叶梅七分羞涩里夹带着三分怒气,杏目圆睁,柳眉倒竖,看也不看黑衣少年一眼,一把推开下巴上顶着的折扇,道:“不就是万两白银嘛,我还你还不行吗?”
黑衣少年笑了:“难道是本公子长得不够俊朗,不入姑娘的法眼?”
叶梅满腹的心事,哪有心思去细观少年的长相。只见她抽身跑到窗前,扭头威胁道:“我不是百花楼的花魁,若是公子再相逼,我只好从这窗口跳下去了。”
黑衣少年紧紧跟了过来,对着叶梅立了,将两只手杵在墙壁上,浅笑着将她堵在胸前。
妈呀,这是要壁咚吗?真没想到,初来古代乍到,就被一个陌生男子给壁咚了。叶梅紧张的闭了眼睛,却觉得脸颊渐渐温热了起来,那含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越来越近。如此美好的情景,叶梅忘记了抵抗,只闭了眼撅了嘴唇等着对方的嘴唇迎上来。
“怎么,是被本公子的气质迷倒了吗?”黑衣少年最是惯于逗弄耍笑人的,见叶梅这般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打破了一室的暧昧温情。
叶梅糊涂了,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反抗嘛,为何闻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倒无了戒备?看来是花痴病犯了。叶梅摸摸脑袋,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细细思索——难道自己喜欢他?
“你滚开,不然我真的跳下去了。”叶梅决定还是保身子清白要紧,可不能因为一时心动就犯了错误。随之收了花痴相,推开窗棂,举身就向外面扑了出去。
黑衣少年是自小练过功夫的,飞身一跃将叶梅勾在怀里,一个攀岩,抱着她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屋内。若说先前只是壁咚,那此刻便是深拥了,叶梅臊得慌,抬手在黑衣少年胸上推了一把,道:“快放了老子!再吃老子豆腐,看不打死你才怪!”这一推不要紧,叶梅竟发现少年胸部柔软且富有弹性,比自己这个女人都要有手感呢。
黑衣少年被揩了油,撒手放下叶梅,红了脸捂着胸口道:“你这无赖,为何摸我胸部?”
叶梅倒觉得好笑了,自己身为女子,胸部只比飞机场好那么一丁点儿,眼前的这个男子胸肌却十分发达。难道他是人妖?青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看来人妖并不是泰国专有,我们中国自古就有了人妖,历史更是源远流长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