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已经活的够凄惨了,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想走出去喜欢一个人告个白都能横生这么多幺蛾子,他还整天演戏把自己变成别人喜欢的样子,累的像一条死狗,他这是演给谁看呢。
不算他那对生他之后就不知道靠谱是什么的爹妈和已经收监的脑子有毛病的满方圆,他真是生来死去都是一个人。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演下去呢?
顺流而下的船流进了一个四面封锁的空间,只有前方有一个锁着的,仅供一人出的小门。
迟早从那艘船上爬了下来,站直,从屋里莫名其妙开着的一颗棠梨树下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丑陋不堪,潮气霉气兜头盖了人一脸,而迟早无所谓的打开了它,拿出了里面的一把小小的钥匙,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门。
那扇门可能是被关闭的太久了,打开的时候比较艰难,还有难听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听着能从头到脚的冒鸡皮疙瘩。但迟早还是咬着牙拉开了门,然后把门重重的一甩,撞在墙上发出了‘砰’的巨响。
门外鸟语花香,金丝一样的阳光从屋外照了进来,把这封闭的屋子里经久不去的霉味给扫的一干二净。
迟早踏出门,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孙泽坤同学你不要着急,他真的就只是摔了一下,没有伤到头也没有伤到内脏,脚都没有崴到,顶多是点皮外伤。突发高热可能是情绪原因,从昨天晚上开始也就退下来了,今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迟早那条命没他想的那么烂,昨天他出来后没多久孙泽坤就反应过来追来了,一来正好就看见昏死在自己宿舍的楼梯道里的迟早。当时他吓得手都在抖,止也止不住,还是文小羽正好也回来了,吓得魂飞魄散的两个人才成功的把迟早送进了校医院。迟早没摔出任何问题,就是不醒过来,晚上还突发高热,如果那高热没有及时的退下来的话,估计孙泽坤马上就要把迟早送进市医院了。
不过高热退了,迟早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文小羽和孙泽坤两个人都在校医院守了一个晚上,哪里也没去。
文小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孙泽坤抓着迟早的手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昨天发生的事孙泽坤掐头去尾得告诉了文小羽,在知道白泽就是孙泽坤的时候文小羽直接就给了他一拳,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是校医院,而迟早还躺着,文小羽可能是想把孙泽坤往死里打的。
这时迟早的手抽了抽,孙泽坤立马就感觉到了。看见孙泽坤的表情变化,文小羽也反应了过来,冲到了迟早的床前。
“宝贝儿你醒了!”
迟早迷迷糊糊的,眼神刚聚焦就看到了文小羽那张称得上‘喜极而泣’的脸,没忍住笑了起来:“没什么大事。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昏过去了好几年一样。”
他自然而然的抽回了被孙泽坤抓着的手,自己撑着床艰难的坐了起来,但可能因为躺太久,手一时使不上什么力气,没撑住又倒了下去。一直在一旁站着跟小媳妇儿似的孙泽坤抬手一扶,迟早也没躲开,只是再自然不过的回头对着孙泽坤笑了笑:“谢谢。”
孙泽坤的心猛然一沉。
迟早变得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