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踢右脚,差点绊个大跟头,跌到陈照雄的怀里诉起苦来。

“慌什么?”陈照雄忙伸手搀扶起赵千总哭笑不得。

赵千总满面惊怵的神『色』,担忧道:“鲍大人突然命我急速赶到府中,不知有何要事啊?陈兄能不能先跟小弟透个底,让我心里有个数。万一要是出点叉子,兄弟我少不了屁股开花啊!”说着说着,心虚得赵千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贤弟,咱兄弟俩不外,我也不知道鲍大人找你有什么事?不过,今个一早,康襄城学政喻庆丰喻大人来府上拜见鲍大人,两人见面没一会儿,鲍大人便命我派人召见贤弟进府,现在保不齐鲍大人和喻学政正在房里下棋呢!应该没什么大事吧!”陈照雄毫不隐瞒的直言相告,让担惊受怕的赵有理也稍稍缓松了一些,咽了一口口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快步跟在陈照雄的身后,来到了鲍大眼的房门前。

喻庆丰乃是康襄城的提督学政,又称提学使,掌一省教育事务,也是有名的棋王,颇受康襄城文官武官的爱戴。此人年近五旬,『性』情温顺,为人和善,不喜好名利,若不是提督葛尔泰的百般挽留重用,他早就辞官回乡,归隐山林,过那种逍遥自在、与世无争的清闲生活。

“鲍大人,兑字营新兵集训营汛千总赵有理求见。”陈照雄推门来到房,用单腿跪地的方式行礼,拱手禀道。

“嗯,让他进来吧!”房内,一位黑脸的中年汉子,虎目低垂,紧紧地盯着棋盘上的红黑交叉的棋子,满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头也不抬地哼道。

“喳!”陈照雄得令后,起身离去。

惶恐的赵千总规规矩矩地躬身进了房,微微抬头望了望侧身坐在棋桌前的鲍参将,只见他满脸憋得通红,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显得急躁不安,脸『色』也越来越难堪。对面斜靠在座椅上是一位生模样的老者,身着淡蓝『色』长袍,满面神情自若样子,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

赵千总如惊弓之鸟,发怵的心又腾的一下提了上来,吞了一口口水,忙躬身左右捋了捋衣袖,上前一步,跪地微声道:“兑字营千总赵有理参见鲍大人。”

鲍大眼低着头,撇着大嘴,一会儿向左撇一会向右撇,撇来撇去就是不吱声,正拈着枚棋子举在空中,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迟迟不能落下。对于智商低的鲍大眼来说,偏偏喜欢玩这种智力对垒,真是累脑子,特别是跟棋王过招,无非是等于拿脑袋撞墙的感觉,蒙头转向地看不清棋路。赵千总低头跪地不敢惊动,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突然,鲍大眼重重地将手里的这枚棋子朝木制的棋盘上一砸,哼道:“上马。”

“嗯,好棋!”喻学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恭维道:“鲍大人这一招马卧将巢,实乃好棋啊!”

“哈哈……那时当然。”鲍大眼不以为然笑道,说他胖他就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不出五步便能将老棋王喻庆丰赢个心服口服。

表面上喻庆丰是败棋,实则不然。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连跪在不远处的赵千总也略微看出其中的玄妙之处,心中暗自惊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喻庆丰惯用“调虎离山之计”,实乃是绝妙的好棋。抬头看看喻庆丰脸上不『露』任何喜『色』,有深藏不『露』的威仪,令人无不刮目相看,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鲍大人,千总大人来了。”喻庆丰边轻轻挪了一枚棋子边给鲍大眼递了个眼神,提示道。

鲍大眼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赵千总,瓮声瓮气地开口道:“起来吧!当今匪寇猖獗,犯上作『乱』,难免一场血战,赵千总,新征来的壮丁门『操』练如何了呀?”

“眼下正是大战来临之际,下官哪敢掉以轻心,请鲍大人放心,壮丁们日夜『操』练,风雨不误,士气如虹,即使有些伤病,也都是轻伤不下火线。人人都是满腔热血、壮志未酬,誓与鲍大人剿匪杀敌、建功立业…………”房内的赵千总垂首而立,汇报起他负责的壮丁『操』练情况来,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唏里哗啦,奔腾不息。

“嗯,不错,将?”鲍大眼冷哼道。随后将紧捏在手里的棋子落放在棋盘上。

赵总兵浑身一抖,继续发挥着他的高水平演讲能力,接着鼓吹道:“将,将来一定能招之能战,战之能胜,打得匪寇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没棋了吧!,我就说吗?学政大人棋王的雅号早晚得让给我鲍某人,哈哈……”

赵千总感觉话不对头,当即收住声,伸长脖子偷偷看了一眼,原来是鲍大人将了喻大人一军,正沾沾自喜的在那里炫耀。别说是行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喻大人摆明是在让棋,根本没动真格的。

“棋王的称号,鲍大人当之无愧。以棋道入武学,以棋局度世事,鲍大人征伐不断,杀法绝伦,果然是棋逢对手,今日当真让喻某人大开眼界。此局就下到此处为止吧,日后再向鲍大人请教。”喻庆丰哪回在乎什么棋王棋圣的虚名,既然有人喜欢当然是拱手相让啦。

“哈哈……我与喻大人三战两胜,赢得你心服口服,爽!以后啊!看谁还敢说我是一介武夫没文化,不懂文道,只懂得血溅沙场,争强斗狠。”

“鲍大人文武双全,那有不懂文道之理。”喻庆丰看出了鲍大眼失衡的心思,巧妙地奉迎道。越是没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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