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之中最多的其实就是核桃树、板栗树,所以,核桃树并不难找,基本上到处都是。
找到核桃树之后,李寻等也不管是小树或者大树,全部围绕着树干周围挖坑,然后截取核桃树的树根。
周围的所有核桃树,在李寻等人的行动之下,虽然没有被彻底断根,算是留有一线生机,但也基本都被挖了个遍。
用了三个多小时,天色渐晚,李寻等已经收集到了约莫四五百斤的核桃树根。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李寻招呼一声,带着这些树根回了湖心岛。
一到岛上,李寻便告诉姜琦:“用石头,将这些树根全部砸烂,全部砸成浆水,然后在水里涮。”
姜琦纳闷不解:“这是做什么?”
“你听我的就没错了,这会儿不跟你解释。我去指挥人生火了,天快黑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姜琦点点头,然后让人给那些驴友松绑。这种非体力劳动的劳动,自然是要交给他们去做,要无限的利用有限的资源。
姜琦就只是说了一声:“你们所有人,把这些树根用石头砸烂,砸成稀浆,然后在这水里涮。可以不干活,但是我会记住那个不干活的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太阳彻底落山之前,把这些事儿干了,有意见没?”
那二三十个驴友哪敢说不,一个个连忙点头。
然后就坐在岛边上,用石头开始砸那些树根。
树根潮湿,又很有韧劲,不容易砸成稀碎,有些费力,但是这些娇生惯养的却没有人敢怠慢,也没人敢偷懒。
就一个小时啊……
对方虽然没说啥,但万一一个小时没完成,他要抓典型怎么办?
姜琦始终没有透露身份,觉得让他们猜来猜去也挺好的。
未知既神秘,神秘即恐怖嘛。
李寻指挥点火,那并非是一般的点火堆。
而是找那些粗大的干柴,围绕着湖心岛的边缘,往泥土里插,插了一圈。就跟篱笆似的,将整个湖心岛全部包围了起来。
然后将干柴围绕着那一圈篱笆开始铺就,铺完之后浇了一圈汽油,就开始点火了。
打火机只是一点,只听那‘轰’的一声,火龙便围绕着整个湖心岛的一圈燃烧了起来。
汽油一燃烧,干柴就燃烧了起来。
瞬时间,湖心岛中的众人叫苦连天,被一圈火包围住,围住,就跟熏腊肉似的,又像是被人当烤鸭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就连这些战士们,也都是熏的鼻涕眼泪齐流,用毛巾捂住鼻子不敢站起来。
那些驴友更是痛哭流涕,一个个将脑袋埋进湖心岛中的草丛里,哭喊着说这是虐待。
薛奇真嗤笑了一声,嘀咕道:“虐待?这是保命。”
姜琦在跟前听见了这话,心中一惊,什么情况?
他有些明白,但是又有些茫然。
又是把核桃树根的汁液往水里弄,又是围绕着湖心岛烧火,这是保什么命?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想不通。
点火是正常。但核桃树根是干啥的呢?
柴火一烧起来,很快,烟子就没了,除了有些热之外,倒也不难受,相反,莫名的有了种安全感。
李寻对姜琦说:“战士们一定要时时刻刻守住火堆,哪里火不行了,一定要添柴。”
“恩,我知道了,这是肯定的,但是……”
话还没说完,却见一个战士惊呼一声,指着湖面说:“看呐,怎么那么多鱼。”
众人涌到湖边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却见这不大的湖中,竟然到处都飘起了翻着白肚皮的鱼,不知是死是活。
没人想到,这么个死湖里,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鱼。
薛奇真连忙指挥着大家打捞,兴奋的说这是晚餐。
而除了漂鱼之外,又出现了一个奇景。
却见湖的岸边,忽然从水里涌出来了乌压压一大片的螃蟹、水蛇。螃蟹和水蛇疯狂的逃离这湖,往岸上跑,然后钻进树林子草笼子。
就犹如,这湖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仅鱼虾全部浮了上来,就连螃蟹和蛇都在逃离。
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为什么?
姜琦呐呐道:“所以,那些核桃树根是毒鱼的?”
李寻笑道:“在陕南,有一种传统的捕鱼手段,这比用高压电打鱼,比投毒闹鱼威力还要大。山里人挖核桃树,把核桃树根砸烂,泡在水里。相当大一片的水域,任何生物都受不了。螃蟹有腿,可以跑。鱼不行,就全部会浮上来。”
姜琦骇然:“核桃树根竟然有毒?”
“没毒。这些鱼是晕了,不是死了。核桃树根是苦,非常苦,那种苦,世界上任何生物都受不了。在陕南,一百斤核桃树根能断流一公里的河,一公里的范围内,没有一条鱼能逃脱。在这里,我投了四五百斤的核桃树根。这片湖,在半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生物。半年之后,这里的湖将会清澈见底。”
李寻侃侃而谈。
姜琦问:“没事你弄鱼干啥?还投这么多。”
“我不是用来对付鱼的。”
“那是对付啥?”
李寻嘿笑一声,转头看向了那个坐在人群里的中年男人,忽然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沉声道:
“交出来吧。”
中年男人一个哆嗦,神色变幻两下,然后疑惑问:“什么?”
薛奇真叼着根烟,慢慢悠悠的走来说:“还什么?要不是遇到我们,你们这些人都绝对没命活着走出秦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