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心忆一脸痛苦的样子,谭墨池不忍心的撇过脸,“宁馨,是真的,童夜白……不,他不叫童夜白,他叫季晏,以前你们是朋友。”
夏心忆揪着谭墨池衣服的手滑落下来,呵,他连姓名都是假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季晏编造出来的骗局。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她再也控制不住,对着谭墨池失控的低吼。
“心忆。”夏晨雪上前一步却被冷夜初拉住手,摇了摇头阻止了。
四年都生活在一个骗局里,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假的,是个欺骗的开始。
一个谎接着一个谎圆下去,就像做着一场美梦一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美梦时,美梦成了噩梦,美梦不过是假象,是为了把噩梦迎来。
噩梦会让人害怕,让人恐慌,让人的心处在一片荒芜,像在沙漠一样,没有水源渴得快要死的时候,却看到一片绿洲,当他们惊喜如狂的往绿洲奔去,却发现原来不过是海市蜃楼。
人在绝望时,终于找到能安身的居所,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然而这一切都是某人用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编造出来的,根本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
那种绝望和空洞,除了面临这样情况的人才知道这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让人无法接受。
在夏心忆受伤,半昏迷,怀孕妊娠期间,在她最需要人呵护的时候都是童夜白在陪她,不管她后来因为生了孩子而得了抑郁症还是厌食症,都是童夜白时时刻刻的在她身边。
她会恢复得这么快,全都是因为有童夜白这个人的存在,才让她很快的好起来。
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他不是她老公,姓名是假的,家庭是假的,连她自己的身份也是假的,这一切一切全都是假的。
就像能依靠的一面墙忽然在自己面前倒塌了,墙面的另一边是她完全陌生却又属于她的世界。
谭墨池看着夏心忆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顿时慌了,他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他也她知道这个真相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让她迎接这个犹如噩梦般的骗局。
他抚着她的脸,温声地说:“宁馨,你别这样好不好,难受的话就哭出来,不要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是夏心忆,而是温宁馨。”
夏心忆猛地推开谭墨池,站起身使劲的摇头,声嘶竭底的喊:“不,不……”
她一张脸白得跟张白纸似的,人已经崩溃了,几乎在推开谭墨池之后,飞快的转身,逃出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心忆。”
“妈妈,妈妈。”
夏晨雪和两个孩子在夏心忆跑出病房时,也跟着追了上去,但被紧随在后面的冷夜初拦阻了。
他抱紧着一边哭喊着妈妈一边使劲挣扎的童楠楠和童可可,对着夏晨雪摇了摇头,“不要去追,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而在病房内的谭墨池被夏心忆推开脑袋撞在床铺上,好在很柔软,如果倒霉撞在床头上或者一边的柜台上,他刚做完手术的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但是这一撞,还是让谭墨池缝了十几针的伤又出血了,痛得谭墨池蹲身抱头,脸白得一直冒汗,却挣扎下床要去追夏心忆。
谭母看着枕头上的血,吓得尖叫一声,“血,墨池,你流血了。”
谭墨池已经顾不上后脑又流血,一手捂住头痛不已的头,挣扎下床,摇摇晃晃的要去追夏心忆,“宁馨,宁馨……”
谭母见状,连忙谭墨池按回床上,对着吓呆的温馨云喊:“医生……馨云,去叫医生,快点把医生叫过来,墨池他又流血了。”
“好好。”温馨云立即转身去把医生喊过来。
医生还没到,谭墨池就已经受不住头痛,晕了过去。
谭母吓得方寸大乱,将谭墨池扶着躺回床上,一边掉眼泪一边喊着谭墨池的名字。
医生很快过来给谭墨池做检查,检查了之后一脸难看,肃声的对谭母说:“你们是嫌病人的身体不够弱?脑部受了重伤,根本不能费心费脑,更不可受情绪波动,你们这不但让脑袋又流血,还让病人受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话,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
医生这番话虽然有点恐吓的成份,但大部分都是实话,谭墨池要是再来一次刺激,他的伤会恶化,甚至严重会威胁到生命的危险。
谭母吓得忍不住倒退一步,身体晃了晃,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而温馨云的反应跟谭母不相上下,吓得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在谭母几欲晕倒时候,连忙扶住谭母。
“小心,伯母。”
谭母推开温馨云,踉跄走到医生的面前,颤着声说:“医生,那我儿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哼了一声,看着默默掉着眼泪,受不住打击一副快晕倒的样子,缓和了脸色,“这次算谭先生命大,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希望你们家属不要把负面的情绪带给病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要让谭先生操劳,让病人静心的休养才最为重要。”
听到儿子没有生命危险,谭母松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一点血色,对着医生感激地道:“谢谢你医生,我们一定会谨记你的嘱咐。”
“谭先生还要昏迷中,暂时不能换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