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你快出来让爸爸起来,妈妈开开门啦。”
“妈妈,爸爸说他错了,他说你原谅他他就起来,妈妈,你就原谅爸爸吧。”
“妈妈,季叔叔和叶阿姨跪了好久了,叶叔叔身上好像有伤,血都渗透了衣服,妈妈,就算叶叔叔哪儿有错,你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先原谅他吧。”
外面几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都在替季晏求情。
房间内的温宁馨听到季晏伤口流血了,怀着身孕的叶韵陪着季晏一起跪着,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为他们担心,一个伤口未愈,一个身怀有孕,两人都不能长期跪着。
她捏紧着手里的药瓶,脑子有些混乱,对季晏的愤怒没有之前那么的强烈,她再生气,也不想季晏拿身体来开玩笑。
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都快五个月了,伤还没有好。
一想到季晏所做的事都很危险,温宁馨更加担心他的身体。
外面几个孩子还在求情,稚嫩哀求的声音传进温宁馨的耳朵里,让她不由想起她那四年的生活。
虽然生活在一个骗局里,但点点滴滴都是真实的,季晏除了编造一个大撒谎来骗她,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她不喜欢他,甚至下意识抵触他的身体接触,他都从来没有怪过她,也没有因此做出伤害过她的事。
这四年来,除了被骗和抑制她的记忆外,是他陪着她度过抑郁症和厌食症,也是他拼了命把她从爆炸中救了回来。
就凭这些恩情,足以抵消他那些过错,她还有什么好愤怒的,没有季晏奋不顾身的救命之恩,就没有今天的温宁馨。
她该感激才对。
想通了这一点,温宁馨豁然开朗,一切恩怨都随着季晏醒悟时,烟消云消,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一直活在对他的愤怒之中,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伤害罢了,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打开药瓶,那里面有半瓶的白色药片,跟她之前吃的那些抑制记忆的药有些相似,但这个药片比抑制记忆的药要稍微大粒一点点。
吃了这些药,她会迅速恢复记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断片似的只记起零零碎碎的记忆。
盖上瓶盖,把药瓶放在梳妆台上,温宁馨望着镜子里犹如二十来岁年轻少女般貌美的自己,扬起嘴唇,微微露出一丝笑。
怨恨愤怒只会丑化自己,她不想让自己变丑。
“妈妈,开门,开门啦。”
几个小家伙把门拍得啪啪响,下一瞬,门突然打开了,一脸笑容的妈妈正看着他们。
两个小家伙立即抱住温宁馨的大腿,“妈妈,不要生爸爸的气,爸爸做错事了,妈妈揪一下爸爸的耳朵就不要生气好不好。”
温宁馨摸着孩子的脑袋,点头,“好。”
季晏已经决定跪到温宁馨原谅他为止,他不忍心看着叶韵陪他一起跪着,看着她跪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就心疼的让她起来,“叶韵,你快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不能不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快起来吧。”
叶韵摇了摇头,很固执地道:“不,我要陪你一起跪,你什么时候起来,我就跟你一起起来。”
“孩子……”
知道季晏始终担心着孩子,叶韵脸上的笑有些苦涩,“你放心,孩子很紧强,不会因为跪一会就有事,季晏,我想让你心疼我。”
她看着季晏的眼神毫不保留的爱意,有人说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她以前也是这么觉得,觉得一见钟情很可笑,已经二十八岁的她,以为这一辈子孤身一人过着,就算有可能结婚,也是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搭伙过一辈子。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爱情来得那么的突然,她认为最为可笑的一见钟情竟然在她身上发生了。
叶韵从小住在海边,父母去世后,家里只剩下她和一条哈士奇的狗,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让她不需要去工作就可以自由自在享受一辈子,而她也讨厌交际,讨厌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索性一直呆在海边的家里,过着平淡无忧的生活。
季晏就是在叶韵去海滩散步的时候救的,当时他昏迷不醒,全身上下中了好几处枪伤,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可当时狼狈不堪,生死不明的季晏在叶韵第一眼见到时,就抑不住心动了。
即便连他的脸都没看清,那样躺在沙滩上,连呼吸都变微弱,可这样的他还是深深的吸引住叶韵。
后来叶韵把季晏带到自己的家里养伤,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胡言乱语着什么却在某一个晚上将叶韵强了,那个夜晚用血染红了床猝不及防,完成了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叶韵不后悔那一晚,把自己交给喜欢的人,她觉得是一种非常幸运的事。
而季晏,抱着对叶韵的惭愧,慢慢的接受她,也在经过他的鼓励中,鼓起勇气,去向温宁馨道歉,弥补自己的过错。
也许季晏现在还是很喜欢温宁馨,但在叶韵的心里,只要她爱着他,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他爱不爱她,其实没关系。
人对于爱有很多种,有些人对爱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我爱着你,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就像叶韵一样,能拥着跟季晏血缘相连的孩子,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而有些人认为爱一个人必须得到对方同等的回应,比如温馨云,她就认为喜欢谭墨池,而谭墨池也必须喜欢上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
季晏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叶韵越是无私的爱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