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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屋内,孟惠对姜成瑾不禁另眼相看,只是心有不解,便问:“你真把我交给你保管的那笔银子放到祖母那儿去了?”
姜成瑾冷笑:“我可不敢动你的钱,只不过看不惯赖账之人,又见你十分为难。这才故意编出来的,那笔银子还放在床底下呢,不信你去找。”
“我怎么会不信呢!”孟惠忙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袖子,“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大哥忌惮老祖母的?”
姜成瑾收回自己的袖子,指了指门口。孟惠望去,原来是钟灵候着那儿。孟惠不禁笑道:“你小子又多嘴了,今后就改名叫多嘴成了!”
“别啊爷,这这多难听啊。”
“若不是他多嘴,你恐怕又得损失三千两。”姜成瑾随手拿过架上的诗集翻开,边道,“你应该感谢他才是。”
“好啊!”孟惠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地捧住她的肩,“不仅要感谢钟灵,还得重重地谢你!”
“我并没有帮你什么。”姜成瑾转过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道他日后不会再来借呢?那时候我可管不着了。”
孟惠见她躲开,复又拉住她的手,笑道:“你怎么管不着了?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谁来借,你想不想借,自然你说了算。我便说,这家里我不管账,银子都在你这儿。”
“你可别给我找事儿做!”姜成瑾白了他一眼,又缩回手,嘀咕了句,“别再动手动脚的。”
孟惠见她如今拒绝不似之前那样厉声大气,堂而皇之,心下便以为她是羞了。登时一阵狂喜,竟不顾地抱住她,欣喜道:“不动手不动脚,动别处可使得?”
姜成瑾登时僵硬了身子,羞愤至极:“你这人越发不要脸了!”
“三奶奶?”可巧这时候,晓荷边唤着边进了门。
一进门瞧见他二人拥抱着打情骂俏,晓荷面色一红,忙要退出去。
姜成瑾见了,登时更为羞愤,忙不迭推开孟惠,跑到门边叫住晓荷:“姐姐有什么事儿吗?”
晓荷一见她出来,忙转过身来说道:“老太太屋里做了几道滋补的汤,让我来请三奶奶过去一道尝尝。大奶奶也过去了。”
姜成瑾笑道:“好,我马上去。”
眼见孟惠愈发得寸进尺,她巴不得天天到老太太跟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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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开了孟惠,想着到老太太跟前还自在些。不想一进门,便见吴氏也在那儿。
姜成瑾上前欠身一一请安。
“瑾儿,过来这边坐。”老太太招呼她过来自己身边,又吩咐下人可以摆饭了。
姜成瑾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对面便是吴氏,而吴氏和老太太的身边则是另一个女子,似乎是她没有见过的。
“这是你容大哥的媳妇。”老太太笑着介绍,“馥俞实诚心眼好,瑾儿文静乖巧,你们妯娌之间大约能相处的来。”
王馥俞,二十有二,家乡远在东南水洲。因其父当年对孟林有救命之恩,故将嫡长子女指腹为婚。而如今,王馥俞嫁到孟府也有五年了,但因身子孱弱,至今无所出。
姜成瑾亦笑着问好,她见这位容大嫂面色苍白,体态柔弱,可样貌却是不俗。若容貌有分三六九等,那这位容大嫂可算的上是三等以上的人品了。
姜成瑾偷偷打量着王馥俞,王馥俞亦打量着她,少顷,便听王馥俞说道:“我身子不好,十日有九日是不出门的。今儿算是正式跟弟妹见面,我可要敬你一杯。”说罢,拿起酒杯。
姜成瑾也拿起酒杯来,然此时吴氏却轻轻咳了一声,对王馥俞提醒道:“你还吃着药,就别吃酒了。”
吴氏爱屋及乌,虽然她对自己这个大儿媳妇不是很满眼,可到底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所以当王馥俞有意要跟姜成瑾拢近关系,她便不能坐视不管。
吴氏一开口,王馥俞的笑容登时有些尴尬,悬空的手不上不下的,恰好举在中间。
姜成瑾也已经举起了杯子,可见王馥俞因吴氏而为难,她忙笑道:“既如此,大嫂这杯就不必喝了,咱们敬过便成了。”
“既然是敬酒就得吃了,哪有只敬酒不吃酒的?馥俞只管放心的敬,今儿的酒是甜味的桑果酒,最能补身子,不怕坏了药性的。”孟老太太早已看破了这一切。
“是了,难为祖母安排的这般周全。”王馥俞忙扯开笑容,这才喝了杯中酒。
饭中,老太太对她和王馥俞都十分公平,凡是一道菜,都会平均地夹出两份来放到她们碗里。期间,还不断地笑着说让她们今后好好相处之类的话。
王馥俞在孟家五年,哪里看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她知道老太太偏疼孟惠那边,可孟惠却不得太太喜爱。王馥俞虽总猜不透太太为何不待见孟惠,但不管怎么样,到底是一家人,何况如今她又多了个半,又是老太太的心意,她自然要和姜成瑾好好相处的,只是这样,少不得在太太这儿要多听些不好的话了。
吃完饭后,老太太拉着这二人到里屋去说话。吴氏本想跟来,但老太太不大乐意,吴氏便只好先回去。
待里屋只剩她和老太太、王馥俞,和几个伺候的丫鬟时,老太太命人将一个八宝锦盒拿了过来,边道:“我老了,也不指望别的。就想咱们这边三个男丁两个媳妇几时能生个重孙儿,好叫我老婆子安心。”
王馥俞语气慢慢,声音柔柔地道:“祖母不必为此事牵心,如今弟妹进了府,定能早日让您抱上重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