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孟惠自五岁进孟府,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不敢说话的文静性子。加上当时有同岁的孟容看他不顺眼,吴氏背地里的咒骂和轻视,更令他比旁人多了一份谨慎。
好在容,吴氏和孟容这才不敢对他太过分,明面上假笑假爱。
一边是老太太的包庇疼爱,一边是太太的暗恨算计。加上自己身份特殊,以致他在往后的日子越长大越刁钻,也越有心计手段。
孟林知孟容自幼有美貌丫鬟伺候所以性子养的无比混账,他不想孟惠学的跟孟容一样,就没有给他安排随身伺候的丫鬟,只给他一个忠诚小子钟灵。
可却由此引出了一件祸事。
便说那年孟惠只有十四岁,身边只跟着万妈妈和钟灵伺候,不惯他人。而孟惠也谨记父亲教诲从不与丫鬟厮混。可偏有一次老太太寿辰,吴氏大发好心灌了他好几杯酒。一时喝的他头昏脑涨,分不清东西南北。
后来,有一美貌丫鬟扶着他进了卧室。
孟惠甩甩脑袋一看,这丫鬟像是太太屋里的小红。他见小红替自己宽衣解带,且时不时的伸手摸进他里衣内和亵裤内,他就开始有些清醒了。
那时的孟惠尚不知男女之事,一时被小红这么一挑拨,心下顿时觉得羞耻。越发记起父亲的教诲,又认为小红是太太那边的人,疑心此番勾引目的不纯,就在各种情绪双激下,用力将小红推开,以致小红撞上了几角,头破血流。
彼时大动干戈引得亲朋好友纷纷进来关心问候,可入门却见孟惠皆衣衫不整,小红头破血流瘫坐在地,凄惨哭着:“我不活了!与其被人凌|辱,不如一头撞死!”
孟惠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可他一时发懵,不知如何应对,而面对众亲好友的指责,他百口莫辩。
虽然后来老太太澄清是小红勾引他在先,甚至将小红贱卖出去。可当日一幕众目睽睽,无人相信孟惠是清白的,人们甚至讽刺着老太太过于和纵容溺爱他。
虽然此后孟惠再也不敢让丫鬟近身伺候,可他的fēng_liú之名却由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
听到这儿,姜成瑾已经愕然。
虽然她知道有些大户人家人丁多,难免会出点明争暗斗的事情。但她终归没有经历过,无法想象人心竟会龌蹉到如此地步。
看着眼前的孟惠,他好好地完整地坐在这儿,身份是富贵的孟家公子,素日行动说话也只给人留下纨绔的印象。可谁又能想到他昔年经历过什么?每日挂在脸上的笑容背后又藏着多少谨慎和心思呢?
而她在知道孟惠能够瞒着孟家在外做起药材生意时,就已经想到她这个夫君,城府够深。尤其是如今听到他自述小红一事时,她越发觉得在吴氏和孟容的针对下依旧能够笑如春风的孟惠,实在是不简单。
只是有一点,她不解:“按你这么说,小红是被卖到了寻芳楼?既如此,她该是你的仇人,怎么你还总是去见她?”
“说来也是天注定的,其实我那之后并不知道小红被卖到哪儿去了。”他微笑着,手从她肩头移到她的小臂上,一边若无其事地捏着她的小臂和手指,一边继续道,“也就是三年前我结识了穆公子,当时他心情不好,跑到了寻芳楼,看上那里卖唱的一个女子。但穆公子家人并不同意他在外头结识红尘女子,所以他一时也无法赎人。后来穆公子要时常返回京城,唯恐那女子无人照料而被老鸨强迫接客,他就托我时常去看那女子。可巧我一去,就认出那女子是小红。小红见了我,又知我和穆公子相识,这才将当年吴氏命她勾引我全盘托出。我见她这么多年也十分可怜,就不再计较,加上穆公子并非寻常人物,他所托之事我自然不能懈怠。”
姜成瑾点了点头:少顷又问:“之前听你说,太太原本是你生娘的陪嫁。既如此,你该是嫡子。怎么她却有能耐让孟容做了嫡子呢?”
“这个说起来,话就更长了。”孟惠笑着又捏上她另一只小臂,“不如咱们就寝,我被窝里再细细告诉你。”
姜成瑾脸颊一热,娇嗔着拍掉他的手:“那我当泥巴呢?捏扁搓圆的。”
孟惠乐此不彼,趁势又伸手往她腿上捏着,又凑近她耳边道:“怕你辛苦,给你松松筋骨,为夫力道好不好?需要再重点么?”
“少来,一身药味。你可是还没洗澡?”
他委屈地点了点头:“连饭都没多吃呢,就等着你回来呢,等的我肚子又饿了。”
“饿了你不会找吃的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食物。”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食物’呢?”他笑得别有深意。姜成瑾转念一想他的话,登时面红心臊,嗔怒着哼了一声。
少顷,她将晚上从老太太带来两碟软糯的玉米果馅蒸饼端出来,边道:“都这个时辰了,就别起灶烧火地热饭了,这是祖母让我给你的点心,最能饱肚子了,你将就吃吧。”末了又叫奴婢打两盆热水进来。
吃完了点心,一番洗漱,擦了身子,洗了脚,又换上了干净衣裳,姜成瑾这才肯让他上床来。
一进被窝,孟惠当下便手脚并用地缠住姜成瑾,早已忘了二人才刚说着事儿。
“说正事儿呢!你这猴急的跟什么似的?”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担忧地说,“怎么也该想个对策,不然今后她还要给你塞人可怎么好?我也想不通,如今孟容都是嫡子了,她做什么还针对着你不放?”
孟惠听此,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