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瑾却冷道:“我一个人回去。”
末了,同孟霜一块进了屋子,开始收拾东西。孟霜见他二人气氛古怪,却又不知发生了何事,想劝也不知该从何劝起。略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了。
“瑾儿,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块回去吧。”孟惠试探性地开口。
这是两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说话。
姜成瑾顿了顿,却仍旧收拾着琐碎,回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回去便可。”
孟惠皱着眉头,痴迷的眼神苦苦纠缠在她的背影上,少时闭了闭眼,问道:“你去了还会回来吗?”
她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不知道。”
孟惠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不禁叹了一声。接着走到柜上取下前日那个装着宝石金项圈的锦盒,趁她收拾其他东西时,悄悄将锦盒放到她的衣服里。
这一举动,恰好被她从镜中看见。她鼻头一酸,一股不舍的情绪又开始作祟。
然而,却又听他说:“瑾儿,晚上陪我用饭吧。”
她定了定,点头。
孟惠又笑道:“可我想吃你做的,你上回说过你会熬汤,那就给我熬个汤吧。”
姜成瑾紧攥着手里的绢子,低声问:“你想喝什么汤?”
此一问如同火苗!彻底将孟惠一颗即将化灰的心点燃!他欣喜道:“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他这样欣喜的态度,不禁让姜成瑾想起那次清明节,她随手塞了块姜片到他嘴里,而他却将姜片给吃了,也是说了这样类似的一句话‘只要是你喂的,毒|药我也吃。’
于是,姜成瑾答应了,晚上会为他熬汤。而回家的决心,她仍旧不动摇。
……
孟霜傍晚回家时,又过来看了看姜成瑾。而厨房里还熬着汤,因火头丫鬟多嘴,说这汤是三奶奶特意为三爷煮的,一时叫孟霜身边的丫鬟絮儿给留了心。
絮儿见此,忙递了块糕点给火头丫鬟,笑道:“你歇歇吧,我怪无聊的,陪你说说话呗。”
火头丫鬟本就忙得很,加上这会儿只是在煮汤,做饭的婆子还没有到位,哪有空说话?
不过这会子她确实有些尿急,正愁无人替她看着火,可偏絮儿说无聊,于是火头丫鬟就拜托她:“既这样,你先替我看着火,我去方便一下。你记着了,灶上烧着的锅都不能乱动,等我回来。”
絮儿信誓旦旦地应下了。可待火头丫鬟离开,她忙从怀里出去一包粉末,悄悄打开陶锅的盖子,将雄蛇粉全部倒进了汤里,又拿来勺子搅匀,这才跑到灶边,将装粉末的纸扔进柴火里烧成灰烬。
……
暮色落,端菜接饭的丫鬟们陆续往屋里去。
四菜一汤,一壶温酒,两只玉杯。
二人相对而坐,他只顾看着她,她只顾看着桌上灯火。
少时,孟惠挥挥手,将边上伺候的人都退了去。彼时,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此时,孟惠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姜成瑾,笑道:“敬一杯吧。”
姜成瑾接过酒杯,虽无笑意,心中却有情绪复杂万千。
至此,二人对碰而饮。酒尽,他却笑道:“好像,我们从未喝过交杯酒。”
姜成瑾抬眼望他,不由得一笑。
他眸中包含期盼,又斟满了两杯酒,看似有些兴奋:“陪我喝交杯酒好不好?”
姜成瑾一时动容,便也没有刻意拒绝他。
于是乎,二人便端起酒杯,手手相交,仰头饮尽。
酒尽,二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间,近在咫尺。看着她晶莹红润的唇,孟惠不禁喉头滑动,一时躁动难忍,趁机吻了上去。
姜成瑾心虽醉人却醒着,她忙别过脸,收回手,无奈道:“喝汤吧。”
孟惠笑了笑,点头。心想: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末了,姜成瑾将陶锅盖子拿开,盛了一碗给他,一碗给自己。
孟惠轻尝一口,不由得赞叹:“娘子好手艺!”
一句娘子,一声赞美,却将她失了笑,差点忘了对他的怨。
说罢,孟惠仰头将一碗汤喝完。姜成瑾见他这么快喝完,就将自己没有喝过的这碗倒进他碗里,边道:“喝吧,放了一会儿没有刚盛的那么烫口。”
孟惠欣喜笑之,再次将碗中浓汤喝完。
少时,喝完了汤,孟惠又斟了两杯酒。而姜成瑾也自己盛了一碗汤出来准备喝。见孟惠斟酒,她劝道:“适可而止,别喝太多了。”
“再陪我……”蓦地!话未说全!一口鲜血忽然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一时!酒杯,汤里,饭碗中,全是殷红乱洒!
“孟惠!!”姜成瑾大惊失色,迅速起身将他扶住!不想一口鲜血才喷出,他又连吐了两口!唬地姜成瑾又惊又叫,一时泪也下来,“快来人啊!”
孟惠脸色巨变,嘴边尽是流淌着的血迹,他转眸看向桌上那锅汤,又看了看姜成瑾。忽然的,他抓住姜成瑾的手,神情痛苦道:“汤里被人下了毒…我竟吃不出来…此毒、非同小可,快去请我师傅!”
“好!好!”少时,钟灵冲进了屋子里,一见此景,吓得脸都青了。姜成瑾急道:“三爷中毒了!快去百草堂请杜怀师傅!”
腹中如刀绞,头内似要裂开!孟惠却忍着痛苦,紧紧抓着她的手,咬字清晰:“别怕…二哥不在府里,你、你去请孟霜来。定是有人下毒害我,可汤是你煮的…以防被人陷害,你找孟霜作证,三人同食,你若毒我便不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