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姜成瑾脸有惊色,心下猜想:若按他所说,是在暗地里助人起兵。那么这位穆王……难道会是那位穆公子?
老太太和孟林面面相觑,亦十分惊愕。
“穆王……”孟林低声念了念,少时转念一想,忙问小子,“那些要拥戴穆王称帝的都是什么人?我从未听过城里有什么穆王军。”
小子摇了摇头:“小的也不清楚,才刚那伙人直接从龙门寺后山一路飞奔而下,得知今日知府大人在衙门里审案,便以知府大人剥削百姓,冤杀无罪之人等名头将知府大人给砍了!后来那伙人又冲上了街!”
“冲上街了!?”老太太一惊,“那城里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了!”
“倒是没见那伙人在街上杀人抢东西,只是看见一个穿官服的大人,自称是穆王府的长府官,贴了一张告示在街上,告示上说但凡顺从穆王的人,家中田地赋税减半!”小子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还真有好些人都顺从了。”
“这可是谋反啊!”老太太吓得捂着胸口,“今日谁拥戴这个穆王,他日他要是败了,所有人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小的马上就进府禀报老太太了!”
两个丫鬟忙扶着老太太站起身来,老太太来回踱步,少时忙问孟林:“这个穆王我极少听说过,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历?怎么就突然造反了?他跟咱们孟家有什么交集没有?”
孟林忙将老太太扶到位置上坐下,安抚老太太莫要担心,边皱着回想一番,解释道:“这个穆王是十二年前故去的邱皇后所出,邱皇后生前育有五子,他排第三。在邱皇后殡天,新皇后册立后,那五个皇子前后就薨了三个,如今只剩下这位受封的穆王和一位未成年的七皇子。儿子听说近些年,支持穆王的臣子逐渐见多。可前儿又听说小太子登基,有些朝臣心里不服,这穆王还站出来呵斥过这些朝臣。如今怎么就……”
“这事儿大哥你就不知道了吧。”话未了,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众人回头看去,却是孟淼。便见孟淼负手进门来,到了老太太跟前先行了礼,后又继续道:“那穆王面上做的是滴水不漏,大家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是支持小太子还是支持其他皇子?都当他是朝里的中间人,最为公正,但凡朝里那两拨对头的老家伙一争执上,少不得都要叫穆王来评理。可是,我早就看出穆王不简单了,他是有野心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起兵了,而且还远在宁城里起兵,这要是叫皇贵妃随便派个三五万的兵队来,那他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真是搞不懂,这穆王何至于糊涂到如此地步?”
姜成瑾听着孟林和孟淼一直在讨论穆王,又听孟淼此刻这样分析,心中觉得有道理,于是便担心起来。这宁城离皇城甚远,这位穆王怎么就在宁城起兵了呢?
除非他在别处还有准备,否则真叫朝廷派了兵马来,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你们都别说了!”老太太将拐杖往地面一震,严肃道,“我不管这个穆王为何而起兵,结果会成会败。我只要你们所有人都记住,万万不能与此事沾上一点关系,只要锁紧门户不出,将来穆王无论成败,我们孟家都是局外人,与我们均不相干。如此才更能保住这个家保住大家的性命,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孟林和孟淼忙俯身应下。
“瑾儿!”老太太又问姜成瑾,“惠儿在房里吗?他可千万不能出去!”
“他、他在房里。”姜成瑾上前坐在老太太身边,“祖母别担心,昨夜他喝了酒,今儿就赖床了。”
“好好,千万别叫他出去了。”
“可是您的寿辰怎么办呢?”姜成瑾为难地问,“今儿门不开,亲戚好友怎么进的来呢?还有那些个寿礼,咱们也收下了。”
老太太忙道:“算了!这个寿辰不过也罢,你们派十几机灵的人,然后开一道小门,让他们出去给亲戚朋友报个信道个歉,便说等城里安全了,再开门宴请,到时候我老婆子一定给他们亲自赔罪。”
“是!瑾儿这就去办!”姜成瑾又退身出去。
此时,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事,忙对孟林说:“快!去那婆娘屋里将她拦下!”
孟林一愣,少顷反应过来,忙问:“母亲担心她做什么?她是李存恩的人,肯定不敢倒戈穆王的。”
“不!”老太太却摇头道,“我是怕她见城内大乱,会带着容儿前去投靠李存恩。这穆王本就是造反之人,如今又近在城内,若叫他知道那婆娘跟皇贵妃宠信的李存恩有关系,且又是咱们孟家的太太,那么咱们孟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快去看看!”
孟林得令,忙去了。
然,果真被老太太给料到。吴氏正和孟容商量着要出去,且已经命人去送信,请求李存恩派人来护送他们离开。
孟林过去时,他们的信早就已经送出去了。而对着孟林,吴氏自然也不会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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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姜成瑾马上派人去给孟惠报信,让他赶紧回来。
不想头一拨出去给亲戚朋友报信的小子们都回来了,两个去给孟惠报信的小子却迟迟未归。
直到下午,姜成瑾这心已经快悬到嗓子眼儿了。朱大娘见她着急,可眼下外头混乱的很,妇道人家这会子更不能轻易出去,若是遇上那些造反的可就不好了。于是只好劝说姜成瑾道:“奶奶先别着急,三爷机智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