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忽然驾崩,这是谁都料不到的。可这个消息对孟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至少对孟家而言,吴氏靠山之后的靠山倒了,合该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孟老太太誓要休了吴氏,吴氏一脸茫然,却是孟容一直跪在地上求老太太。虽见孟容此刻满脸的淤青又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可一想到他昔日里的混账和目中无人,老太太这心愣是软不下来,休书盖好印后,一把扔到吴氏脸上,鄙夷地骂道:“赶紧回去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末了又对旁的丫鬟婆子们说,“回去看着她,除了她那点嫁妆,别的不该拿的都不准她动!”
吴氏身边的丫鬟婆子素日里对吴氏也是很忌惮害怕的,可这会子风向都变了,他们原本就是孟家的下人,自然该听老太太的话了。
从未低头求过人的吴氏,见事已至此,她低头也无用。于是,她缓缓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冷笑着对老太太说:“想休了我?没那么容易!你别忘了!死的不过是五岁小皇帝,皇太后可还在呢!”
“我今儿还就不管了!”老太太狠狠地瞪着她,“就算是天皇老子又怎样?我孟家休妻还犯法了不成?!你骄纵你的儿子打老子!我们孟家早该休了你!你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黑心肝的事儿?你害死了蕙贤,害得惠儿小小年纪就流落在外,你这些罪行一桩桩摆上来,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说罢,老太太对着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喝道,“来啊!你们谁把这个女人给我打出大门,每人赏三个月的工钱!”
因老太太放了有赏的话,丫鬟婆子们开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有敢不敢动手,没有敢不敢劝老太太的。少顷,一个模样有些厉害的丫鬟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鸡毛掸子走了出来,她原是在吴氏房里伺候过的,因后来被吴氏赶了出去,心有怨恨,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哪能放过?
有了开头的,后面的人自然就顺势而上了。
这回,吴氏却连回嘴半句的功夫也没有了,愣是叫好些个厉害的丫鬟婆子们从屋里赶了出去!
可吴氏不甘心,她哪肯轻易离开孟府?
“你们这些下贱的婢子给我等着!”吴氏喝了丫鬟婆子们一句,在她们片刻忌惮停顿的时候,趁机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然后将门拴上,开始慌忙地收拾东西。
老太太出来时,见那些个丫鬟婆子还守着吴氏门口,便对管家说:“去,让她们去外头等着,叫两个机灵的在这儿盯着她就行了!”
吩咐完,老太太便走了。孟容见老太太走了,院子的人也大多散了,忙从自己屋里出来,跑去吴氏房里。进了门,他见吴氏已经将贵重的东西都收拾好,心想着这回老太太是铁了心要赶母亲走了,他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只有等哪天把这份家业都争到手了,到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接母亲回来了。
正想着,吴氏忽然拉着孟容走到桌边,又拿来纸笔,对他说:“你赶紧给你干爷爷写信,才刚你也亲眼看见了,那个老太婆是怎么羞辱我的又是怎么蔑视朝廷的!你赶紧的!”
“母亲……这样……”孟容自知被孟林打是因为自己偷了二叔孟淼的妾,虽然被打时脑热还了手,可他自幼最忌惮的两个人便是老太太和孟林,这会子冷静下来了,心中难免诸多顾虑,于是便为难地对吴氏说,“若真要这样做,至父亲于何地呢?若是皇太后真地替您出了头,那岂不是要连累家里……”
“你懂个屁!”吴氏却喝了孟容一声,“在孟家除了容儿你,有哪个把我放在眼里过?有谁把我当人看过?素日里他们面上说话客客气气,可背地里连个打杂的下人都敢骂我!我忍了这么多年,既然今日老太太连休书都给我了,我也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了!你赶紧给我写,你若不写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如此疼你!如此费心思给你争孟家家业?”
至此,孟容无话,便替吴氏写了信。
之后,吴氏将她藏的所有贵重首饰和器物分别装了五个大箱子,孟容出去找了两辆马车来。大约一个时辰后,管家按照老太太吩咐,打开箱子检查,后又去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一听吴氏几个箱子居然都是些金银珠宝,一时冷笑道:“一些值钱的东西就是她那种人一辈子的宝,口口声声说的宝贝似的儿子却不带走。去去去,赶紧让她走!”
得知是橘清跑去跟二老爷告密他跟桐花通奸,孟容立马火上心头,随后拿了门边的木栓就要往房里冲去打人。
橘清知道外头闹了一场,她本不打算出去,只是等吴氏走了她也得找机会逃跑。不想在床上侧躺着时,只听耳边似有骨头开裂的声音鸣到她的耳内,背后更似有千斤锤子砸下来一般吃痛!与此同时又听一旁的小毛惊声大叫,橘清又躲又闪,这才看清孟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此刻仿佛要撕碎她一般。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在我房外偷听,又偷偷跑去告密!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木栓又打了下来,橘清忙抬手挡住,只觉两臂的骨头已经碎了似的。
这时候,小毛忙上前抱住孟容的腿求道:“大爷好歹看在姨奶奶怀着身孕的份上,下手轻点才是!可别伤了孩子!”
孟容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橘清是怀了身孕的。于是将小毛踹了一脚,将木栓往地上一扔,又觉如此罢休不解气,于是将橘清从床上拉了过来一连扇了好几下耳光,这才走了。
……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