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已经成亲,老太太做主给他安排了一处三房一院。孟惠尚未来得及给自己的家起名字,这会儿瑾儿跑了出去,他又担心她一个人迷了路,家门口又没挂什么牌匾,于是才忽然想起这事儿。
于是,孟惠连忙吩咐钟灵:“你去找三奶奶回来,让她想想这家的名字起什么好。”
“家就是家,做什么还起名字?”便见钟灵才要答应,却有一个声音先他传入孟惠耳中。
“二哥!你回来了!”孟惠大喜,连忙出外屋迎接。
孟礼笑容璀璨而来,身后十步之遥竟还有姜成瑾和橘清一同。孟惠见此,不由一笑:“了,我方才还担心瑾儿会迷路不知道回家。”
孟礼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子上,接着抬眼打量了孟惠单衣光脚的一身,不免摇了摇头,说道:“大白天的在屋里也不整理整理自己,成了亲还这个德行也不怕弟妹笑话你?”
孟惠尴尬一笑,连忙叫人拿来外衣和鞋子穿上,边道:“就知道二哥跟父亲一个脾气,每次见面不数落我一番,心里就不痛快。”
“你啊你!”孟礼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看向站在一旁的姜成瑾,道,“弟妹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你别看子贤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有时候还是很上进的。只不过自小就懒散惯了,没个正经样子,我看就是等着你来管制他的。”
姜成瑾挂着笑容,上前拿开茶壶茶杯给孟礼倒了一杯茶,边道:“既是自小就懒散惯了的,那便是说老太太也无法管制他才会如此,而我又怎么管制得三公子这样自由自在的人物呢?”
孟礼听言不免笑道:“弟妹这话不对,一个人能不能受管制关键还要看他愿不愿意。我才进屋便听子贤说起什么名字的事儿要你做主,这不正好说明他愿意让你管制么?”
姜成瑾听言,笑容有些僵硬,却只能勉强笑着。
孟惠见她答不上来,忙笑说;“什么管制不管制的,我不过想要瑾儿起个名字罢了!我又不识字不通书的。”
说罢,万分期待地看着姜成瑾。
姜成瑾见他还惦记着方才自己嘲讽他一事儿,便推拒:“我又不知道你们这儿起名的规矩,别起的不好了还叫人嫌。”
孟礼无奈地看着孟惠:“你看看,叫你成天吊儿郎当,居然有人以为你不识字了。”
姜成瑾听这话儿,面上有些尴尬,便找了借口先离开。留下孟惠、孟礼两兄弟在屋里说话。
出了屋子,见到院子旁边的松树底下放着摇椅,她便坐到那儿透透气去。
橘清见她出来,便也只好跟着出来。只是不免疑惑地问:“小姐,我看姑爷跟孟二公子感情挺好的样子。您怎么不在屋里跟孟二公子也说说话呢?好歹今后也要相处的。”
姜成瑾蹙眉摇着头:“我不懂这些。从小家里除了我和父亲,就只有你们和林妈妈,我从来就没想过怎么跟不相识的人相处。他二哥倒还好,老太太也随和,他父亲倒也不叫我害怕。只是他的母亲,我想想就头疼。”
橘清皱眉忖了忖,忙道:“林妈妈说孟太太从来不管姑爷的事儿,兴许只是眼下才成亲就管了一些,想是今后也不会管的,您大可放宽心。”
“他母亲从来不管他的?”姜成瑾疑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屋里。
看来真如孟惠所说,他的母亲也不喜欢他。不过,谁叫他那么没出息呢?不给父母争气的儿子,任凭哪双父母都不会多喜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候,院子大门处一个身影躲躲闪闪的。
姜成瑾眼尖儿,一看有人在大门外鬼鬼祟祟,忙叫橘清过去瞧瞧。
橘清得令,便过去看。只是她一出去,好久也没有回来禀报。姜成瑾心下疑惑,便起身亲自出去看个究竟。
大门跟屋子之间有段距离,中间又有几棵大树遮阴。于是大门外有什么动静,屋里一般是听不到的。故而待姜成瑾渐渐走近大门,这才听见有人说话。
“橘清,怎么了?”她一出大门,便见橘清站在右门边跟一个小姑娘说这话。
“你?”便见小姑娘绕过橘清往她走来,此间两眼还不停地打量着她,问道,“你就是姜家小姐?”
姜成瑾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眼神却似乎高傲地很。
橘清一听小姑娘这么问,忙答道:“我们小姐如今是三奶奶了,你又是谁?怎么不认识还乱闯地儿呢?”
便见小姑娘冷冷一笑,轻哼道:“三奶奶有什么可光荣的?孟惠一无官职二无田地,除了老祖母会给他钱花,谁都不理他。你如此金贵的姜大小姐居然会嫁给他,我真替你可惜。”
姜成瑾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忽然想起孟府这边似乎还有一位庶出的四小姐。可眼下听这四小姐说话,似乎对孟惠很有成见啊。
于是,姜成瑾问道:“你是四小姐孟敏?”
孟敏一听她知道自己,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只因这孟家长房这边也就她一个女儿。于是孟敏得意地道:“没错,我就是孟敏。”
姜成瑾笑了笑:“四小姐是来做什么的?有什么事儿进屋子说罢?”
却见孟敏一脸不屑:“我才不去你们屋里!我是来找二哥的,听说二哥到你们这儿来了,你帮我叫二哥出来。”
直呼孟惠之名,却称孟礼二哥,看来这个孟敏真如孟惠所言,跟他不亲近。且,按眼下她所见,孟敏不仅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