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安转身便欲跑,付平生低头瞧了眼自个儿的手掌,起身一把抓住他,道:“即使你讨厌我,我仍是要将你送回郦城,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伤你。”
百里长安低头一口咬上他的手腕,似发泄似的,力道极大,付平生皱眉,即使疼得不行,仍是老实的被他咬着,直到他酸了腮帮子自动松了口,方低头瞧了眼自个儿的手腕,那被他咬过的地方,一瞬便红肿起来,隐隐有着出血之势,他收回视线,抓住他便放上肩膀,抬步便走。
“坏蛋!你放了我!不然要你好看!”他在他肩上大声嚷道,腿脚亦极狠的踢着他,付平生一把抓了他的脚,紧紧的握住,即使他的力道算不得重,久了亦是极不舒服的。
腿被制住,他尚有手,几乎想也未想,他伸手便抓住他的发,正欲狠狠一揪,便听他淡淡道:“你乖,莫要胡闹。”
“胡闹?我哪里胡闹!我从不胡闹!”百里长安炸了毛,平生他最听不得的便是‘胡闹’二字,他爹爱说他胡闹,萧叔叔爱说他胡闹,眼下连个坏人亦说他胡闹?他不就是爱玩了些么?他娘亦爱胡闹,怎就没人说?她上次还将隔壁大叔放在墙头的玉兰花扔了呢!哼!都是偏心眼的!
付平生按住他,道:“你这模样似你娘,性子却是不似,她从来不会生气,即使真的生气,亦不会发作出来,她向来极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还差得极远。”
“别说的你很了解我娘似的!”他重重哼了一哼,情绪亦慢平静下来,他的只言片语,已足够让他知晓他的可信度,虽不知他与他娘有着何等纠葛,却总算是放下心来,至少他是不会杀他的。
付平生不言,只眉角已添了柔色,再不似方才那般无欲无求。
“喂!白衣叔叔,你跟我娘很熟?跟我说说如何?”百里长安道,有关他娘的事,他知道的极少,他娘他不好意思去问,他爹又自来不理他,府里极少有传言,尚义愿意说,只他自来爱胡说八道,他完全不能相信他,他很好奇他娘与他爹的事,眼下有人知晓,即使那人是个‘坏人’,依旧挡不住他的好奇。
“你娘……”付平生几不可见的一笑,“我与她相识于一次意外,那次,我受了伤……”
“你也会受伤?”他好奇问。
“嗯,没人能做到永不受伤,那次,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躲进了弘文书院……”他缓缓道来,一言一语虽没有起伏,却不难听出其中淡淡情意,他一边说着一边走,朝着郦城方向,累了便歇,渴了便停下喝水,百里长安伏在他的头顶,渐渐的已是对他有了改观,这一走,便是一个来月,方至郦城。
郦城依旧如平常一般人来人往,所有外事皆与郦城百姓无关,一入了郦城,沿路不少人皆会与百里长安招招手,笑语两句,待二人走至王府门口时,已是一个时辰过后,门房瞧见百里长安,先是行了个礼,旋即跑进屋里去报信,未过片刻,一抹墨色已是随同白影行了出来。
早在那门房进去之时,付平生已将百里长安放了下来,一见到那出来的人,百里长安大叫一声,已是极快的奔过去,“娘!”
他一头撞进阎锦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小身板儿已是有些颤抖,阎锦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以后还乱跑不?”
“不了。”他埋在她怀里,闷声道。
“尚义自来不靠谱,你还那般大胆的跟着他去京城,一路上可有受伤?”阎锦细细打量着他,刚接到他失踪的消息不久,她甚至还未来得及感受心慌意乱的感觉,他已是自己回来了,她有些遗憾。
“娘!是白衣叔叔送我回来的,他说他是你的故人。”听她提起这事,他忙自她怀里抬起头来,转身去看那人,哪知一眼望过去,却没有一个人,那原本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人呢?”百里长安呢喃。
“有人送你回来?你不是自己回来的?”阎锦皱眉。
“嗯!”百里长安直点头,依旧瞧着那没了人的地方。白衣叔叔?难不成是付平生?阎锦思索着,一旁百里墨再看不过去,伸手将百里长安提起,一把扛上肩头,拉着她的手便往府内走,一边道:“安儿,尚义已回来了,你若要惩罚他,只要不死,其他的随你。”
“哦。”百里长安漫不经心应了,眸子依旧瞧着府外,一瞬间他似瞧见了他站在墙头,远远望着他们这边,但认真瞧去时,那里又没了人影,他低了头,忽然便有些不舍起来。
“娘,白衣叔叔人极好。”他道。
“哦?他很好?再好你也得忘了!”百里墨轻哼。
阎锦一笑,转头瞧了眼府外,那人一如往常,默默来了又默默离开,总是在,又总是不在,她摇摇头,回头不再看府外。
府外,一袭白衣的男人站在角落里瞧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府邸一眼,转身大步离开,身影极快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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