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廉慈停住脚步,“大师兄?”
“师弟莫急,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潘仁奕说。
“大师兄,这还有什么可计议的?妖物作祟,支派涂炭,这都是人物并证的,我们这一去师出有名,不只能为支派同门报仇,更可为地方百姓除去大害,还一方清明!”巾仑丰急道。
“事出蹊跷,我们必须慎重。”
“也罢,师兄,就算不兴师问罪,咱们也得去向那些妖物论个明白,总比在这儿干耗要好。”
潘仁奕笑笑,“‘丘阳门’的《记事要薄》可还在么?”
银廉慈:“禀大师兄,那场大火已将支派的所有典籍辑录全部烧毁,《记事要薄》一定也随之化为灰烬……”他摇头叹道,随即又想起什么,“不过……”
潘仁奕:“怎么?”
银廉慈从那些小弟子当中拉出一人,也就十三、四岁年纪,长得面白儒弱,颇有书生气,“大师兄,支派的要事记典平日由十几个弟子共同完成,这位小师弟便是其中之一。”
潘仁奕眼睛一亮,对那记事弟子说:“小师弟,怎么称呼?”
“我、我叫吉庐。”
“嗯,吉祥天下,庐内生辉,好名字——”潘仁奕笑得悦色春风,弯下腰问那小弟子,“小吉师弟,你还能记得前段时间,门派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么?我是说遭遇敌袭之前。”
小弟子好像有些惧怕,哆嗦着不敢说话。
潘仁奕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安慰道,“不要怕,有师兄们在,没人再会欺负你们。”
巾仑丰也在劝,“小家伙儿放心,你只需好好想想,咱们‘丘阳门’之前有没有什么身份不明的人造访?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小弟子见两位师兄都是和颜悦色,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略微思忖,答道:“没、没有的,掌门师伯说过,本门庆典之事勿滋扰地方百姓,勿惊动其他同道,一切从轻从简,所、所以外界的人都没有请。”他心绪逐渐平静下来,“至于古怪的事……嗯……也没什么。”
巾仑丰有些失望,“别急,你再想想。”
“真、真的再没有……”小弟低头含胸的说,突然又抬起头,“哦,对了,遭遇地动的事算不算?”
“地动?”巾仑丰一愣。
“哦,这件事我已经查过了——”银廉慈说,“在‘丘阳门’遭难的前几天晚上,这处山谷确实遭遇了一次地动。但震动较轻,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且时间很短,似乎瞬时而过,所以,支派上下都没太在意……哦,对了,大师兄,此处方圆几百里内地动活跃,每年都要来上那么几次,因此,长居这里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地动……”潘仁奕微微皱眉,看向窗外……
……
“五绝山”上,“验修大会”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日中之前,第一轮筛选已经结束,最后剩下的那些低阶弟子全部被淘汰,无一幸免,这也在情理之中,午饭过后,第二轮选拔便正式开始,主要检验的是弟子们的技法与功术,相对于乏味无聊的“验灵”来讲,这可是极赚人眼球的,因此,聚在“演武场”上的人也更见其多……
而这些“五绝门”的弟子也没让主派的人失望,相比灵力修为,他们的技法和功法更显奇妙昭华,剑锋闪烁间,往往带起阵阵风雷;法术催念时,频频激起汹汹电光……
主派的几人看呆了,他们想不出一个小小的支派竟有如此神妙的招法,当然,同时也对山后的那“五绝”更是期待,急不可耐的想亲身过去,一窥究竟。
岩士戎不住的点头称赞:“妙哉,妙哉,招法如斯,大可与我派媲美!”
其他几人也连连惊呼:“要得,要得!如果掌门师伯准许,这些弟子都该带回师门!”
只有洛淑儿默默不语,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以惹是生非为乐的家伙——哼哼,他现在在干什么?喝得酩酊大醉?还是赌输精光?再或者,正在哪条花街柳巷,抱着……哼!可恶!可恨!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该死的小淫·贼……
……
“阿嚏——”李小木打了个喷嚏,一个猛子窜上了水面,浑身已经湿透,刺骨的湖水差点把他冻成了冰棍,回身一看,廖大树还在湖里挣扎,虽只距岸边一步之遥,但似乎也挺不住了,手刨脚蹬的喊救命。
李小木哀叹一声,无奈的伸出了手。
“噗嗵!”“噗嗵!”两人离水倒在岸边,大口的吸气,大口的呼气。
“谢、谢师兄救命大恩!”廖大树浑身发抖,手脚软了,身子却冻僵了。
李小木冷冷的瞥着他,“这就是你说的‘绝佳’近路?”
“师兄勿怪,此路确实是最近的,否则绕过‘山湖’,再过一天也到不了地方。”
“可咱们恐怕连一个时辰也挺不过去了。“李小木抖着身上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更感凉到心底。
“师兄莫急,快跟我来——”廖大树笑着说,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去,转过一处山石,扒开其后的浓密枯草,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啪!
廖大树打响火石,点着了火折子,李小木借着微光看去,不由一愣——
这山洞虽然不大,但整整洁洁,干爽暖和,正中央堆着干草,一角还置放着几只瓦罐,其中竟有粮米,只不过落上了厚厚一层灰,显然长时间没人来过。
“看来你没少往这儿跑啊——”李小木瞄着廖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