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混小子!敢在这儿胡说八道!”最先动怒的是义香仙子,几个人中,只有她未曾婚嫁,至今孤身一人,又是个女的,要是让她“子孙满堂”,那还不如叫她找块石头,一头撞死算了!所以登时火气大涨,恶狠狠地瞪向廖大树。
义炎真人揪着胡子,强忍笑意,“妻妾成群可不是咱们修道之人该动的心思……这话不能乱说,要是被某些人的内室听到了,恐怕今晚又要被罚去跪‘狼牙棍’……”他有意无意的瞄了义鑫真人,那位掌宫脸色也说不出的难看,“哼”了一声,面如冷山。
鸿通马上上来打圆场,“禀师父、师叔——廖师弟在‘五绝门’抵御外敌时,也屡建奇功,曾和小木师弟一道,破解了犯敌贼子们的诸般奸计!”
一听又是和李小木有关的人,义香仙子便感觉有些不耐,挥挥手,“都下去吧,从明日起,你们在各自宫中恢复修炼,至于练些什么,等候传讯。”
一众弟子退了出去,从前到后,洛义德一言不发。
一夜无话。
翌日,下山归来的这几个弟子都遵照师意,重新加入到各宫的修炼之中,前三天只是修习些恢复灵气劲力的吐纳功法,再过三天,几人都陆续复原,便等着义香仙子所谓的“传讯”,一直等了五天都没什么动静,可就在这天午后,从“天合宫”内传来训令,叫“静淼宫”习演阵法,一练就是十天!
刚开始,洛淑儿还有些心不在焉,心思还是挂在李小木和暮清身上,可渐渐地,她惊奇起来——
原来师长带领演练的阵法不只是普通的“困守之阵”,阵脚变动频繁,阵眼儿时实时虚,法咒阵意变换不定,一会儿攻如破山碎石,一会儿守如坚墙堡垒,竟好像一把巨型的神兵杀器、又似一座移动的不破城堡。
洛淑儿震惊异常,她记起曾听师父洛义德说过,“天合门”确有几套上古仙神传下来的绝妙神功法阵,但大多凶气太强,凭借现在的人是支撑不住的,所以被封为禁脔,久不启用,但这几天习练的阵法,过去绝不曾见,且起阵古怪,催阵繁复,行阵诡秘,收阵无息……难道这、这就是……
洛淑儿虽想不透,但也知道像这种由数十人支撑的大阵,务必要人人静心凝神,决不能有半点马虎大意,否则一损俱损,一失皆失,所以,她也不得不收回心思,只把对那二人的惦念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直到过几天她才知道,这期间,习练阵法的,并不仅仅是他们“静淼”一宫……
……
连续十多天的演练,洛淑儿已经变得机械麻木,只在夜半收阵之后,才能再次把思绪投回到那个惊魂动魄的夜晚,每到这时,她都会静静地坐在屋顶、静静地远望夜空、静静地任心湖波澜激荡——
透过浓浓夜色,她仿佛又看到了李小木抱着暮清,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脚上虽然吃力,但眼中的光芒却是坚毅的;身形虽然晃动,但身姿却是挺拔的;虽然气息急喘,但胸腹却是有力的……在这一刹那间,那张本来油滑戏谑、毫无稳重的脸,似乎突然变得成熟果敢!
而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在告诉她,“相信我,我们会回来的!”
不知不觉间,洛淑儿的脸颊又被热泪铺满,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狂喊,甚至再也压不住,脱口而出,“回来呀!李小木,你快回来呀!”
“回来了!”远处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他们一定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洛淑儿一愣,随后狂喜,擦干眼泪,就想飞身下房,可略略一犹豫,还是停下了脚,躲进了暗处……
两个黑影由远及近,快速飞掠而来,最后闪进一处房角的阴影里,看身形是一男一女,洛淑儿越发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喜,刚要跳下来,就听那男子又说话了,“哼哼,姓李的小畜生害我身败名裂,我这次要将他抽筋断骨,加倍还回来——”
洛淑儿心里一惊,已听出那声音虽然熟悉,却绝不是李小木。
又听那人冷笑,“嫣嫣,这回,你也能痛报血仇了!”
女子回道,“我、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怎么,和他同门一场,下不去手?”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他油奸诡滑,每每遇险都能逃过一劫,只怕今晚……”
“呵呵,那是之前咱们顾虑太多,给了他算计的工夫,这次,咱们跟他不多说一句,上去就是致命一击!”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洛淑儿终于听出来了,是铁奋和苏嫣嫣。
果然,月光从云后透出来,照清了二人的脸,男的英武俊朗,却带着阴狠;女的娇面如花,可满布恨意。
“可是师兄……”苏嫣嫣犹豫一下。
“嫣嫣,你还这么叫我……”铁奋微微不悦。
“铁、铁哥……”
“对嘛,你我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虽然尚无夫妻之名,可却有了枕席之实……”
洛淑儿在上面听到这里,心里不由猛猛地一颤,“他、他们——”她往下偷眼观瞧,这才发现,二人身子贴得很近,铁奋更是揽过了苏嫣嫣的腰肢,用手挑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上一口,苏嫣嫣似乎想躲,但还是没躲。
“师……铁哥,我、我怕那他有人相助,坏了我们的计划……”
“放心,嫣嫣,之前不是说了么,这几日我早已打探清楚,‘天合派’中除了五位掌宫,已经再没有厉害的人,不然,我也不会说动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