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道:“表叔能不能讲个大概,侄儿心里也好有数。”
刘成方道:“这事说来话长,你明个儿只管远远地跟着我就知道了。”
徐清应了,但想到刘成方那神色,分明是不好启齿的样子,他就多留了个心眼,把刘永安也给带上了。
一路都还好。
刘亭长现在也是名动一时,不少认得人的都跟他打招乎,他也很亲和的回话。
哪想不大一会儿,一个姑娘把他给拦住了,“刘大哥,你出钱替我葬了父亲,我这一辈子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刘成方道:“我家里刚买了两个下人,并不缺使唤的人。”
那姑娘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也不在了,清芬无处可去,若能伺侯在大哥身边,报了恩情,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刘成方道:“我出钱给你葬父,是觉得你孝心可嘉,并不是打算要买了你做下人,你天天这么拦着我,也不是个事儿!”
刘永安正要过去,被徐清一把拉住了,坐在豆腐脑摊子旁边,要了两份早点,问老板道:“扯着刘亭长那姑娘看着好像有点面生啊。”
那豆腐脑铺子的老板这会儿正好闲着,想跟人聊下知道的八卦,不由乐了,“这姑娘是外乡人,父女两个,逃荒到咱这儿,父亲生病去世了,没钱下葬,在街上插着草标卖身葬父呢,被刘亭长看到,舍了她五银银子,她把他爹埋了,天天就在这街上等他了。什么做牛做马,还不是觉得他是官,长得又不错,想找个依靠呗。”
徐清扯了扯嘴角,“她眼光不错。”
刘永安猛地站了起来。
徐清又把她按在了胡椅上。
刘永安瞪了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表叔想知道是谁在后面指使的,你冲上去弄砸了,小心他揍你!”
刘永安听到他爹知道,这才安份了些。
“就算有人指使她,也不会天天露面,等着咱们去抓个现行。”刘永安说道。
徐清深有同感,“那你想怎么办?”
“打她一顿都太便宜她了,不如交给我娘。”刘永安冷笑道。
徐清不置可否,却带着他往回走。
哪想刚进门,就听到周氏在跟张氏说“悄悄话”。
周氏天生一个大嗓门,她的悄悄话,也不过是声音比平时略小些罢了,徐清跟刘永安在院子里就能清个一清二楚。
“老四跟个外面逃荒来的姑娘好上了,两个人天天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大伙都在说闲话,使得我们红云都不敢出门。”她说道。
“我爹是什么人,明眼人都清楚得很!要是我听到有人这么造谣生事,早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刘永安说着,淡淡的扫了周氏一眼。
别看他年岁不大,眼神却很锐利,周氏竟有些心虚,又怕他像当初打肖氏那般,爆打他一顿,赶紧扯了个幌子走了。
张氏脸色很不好。
徐清忙道:“四表婶你千万别听她胡说,表叔特意交待我帮他办这件事呢,我到底年纪浅,回来找你讨个主意。”
这话给张氏留足了面子。
刘永安十分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张氏也慢慢平静下来,“你们见到人了?”事情让周氏知道,那等于整个兴隆镇的都知道了。这事得赶快解决。
二人一起点头。
“知道住哪儿在?”
“打听过了,就住在好再来。”刘永安说着,将在早点摊子上打听到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那你们跟我一起去,让她满足了心愿,把恩报了。”张氏说着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把你永禄哥也叫上。”
刘永安还怕他娘想不开,现在听到叫永禄,心里就有了谱。
刘永禄这个人,刘张湾有名的孬货,事情跟他沾上边,一般人别想占到便宜。
周氏躲在一边看着张氏带着安哥他们出门,高兴坏了。
“你也有今天!”她不停地念叨道。
好再来就在兴隆镇的十字街口,不一会儿就到了。
清芬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客栈里做针线,见到他们来,不动声色地行礼,倒茶。
一切似乎早有准备。
看热闹的更是围了一大群,望着张氏的眼神充满热切。
客栈老板娘姓宋,李长河的亲舅母。
“清芬姑娘不是天天念叨着报恩,如今这恩人就在眼前,这位就是咱们刘亭长的太太。”宋氏说道。
张氏笑起来,“明人跟前我不说暗话,听说清芬姑娘一直想报恩?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清芬的嘴角翘起来,只要张氏往这客栈来,她跟刘亭长的事就算坐实了,若是张氏不想让她进门,李家绝对会给她一笔银子;若是这张氏再是个沉不住气的,再闹上一闹,只怕李家的钱会给你更多。
“清芬拜见姐姐。”她楚楚可怜地说道。
张氏笑道:“你既然叫我声姐姐,这事必定得我出头才行,子方最大的心愿,就是帮永禄讨房媳妇,姑娘又无处可去,只想着报恩,不如现在就跟我家去了,明个儿我定让你风光出嫁,外带送上一份嫁妆。”说完又向刘永禄道,“你回去就把家里收拾妥当,只等着侄媳妇进门就好了。她一心想着报答咱家,想来定会让你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刘永禄笑起来,“既然都说定了,不如你直接跟着我回去算了,还麻烦四婶跟四叔干什么?”说着就去拉清芬的手。
清芬自然不从,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