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古槐镇入口,马车的行驶速度慢了下来。
“壮壮,怎么了?”
朱元玉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撩开帘子问道。话才说出口,他就知道原因了。眼前的小镇气氛有点古怪,天还没黑呢,街道上就已经家家关门闭户的,十分冷清寥落。路上行人也没几个,就是有也是行色匆匆的疾步而过。
“奇怪了,还没到晚饭时间呀……”
高大牛抬头仰望天空,一轮红日挂在半空中,此时不过是申时,离天黑还早着。
“少爷,你看——”
朱元玉顺着李壮壮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街上似乎有几户人家门口挂上了白幡,应该是有丧事……
高大牛内心有些不安,想着家里的老娘和妻子,他对朱元玉道:“朱兄弟,我有些担心家里的情况,我就先和蛋娃这孩子先回家看看,哦!我家在巷尾,有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先走了啊——蛋娃来!爹抱你!”
蛋娃乖乖的伸出双手,揽住了高大牛的脖子,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毛头一眼,吸了下鼻子。
朱元玉摸摸他脑袋瓜,笑笑没说什么。
望着父子俩和一头骡子走远,朱元玉让李壮壮驾着马车入了小镇。
马匹拉着车走了一段路,发现沿街的几间客栈都关了门,有的黑漆漆的,有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丝光亮。
“少爷,我去敲门问问吧。”
戚翺跳下马,大步走了过去,重重的敲了几下门板。
“有人吗?开一下门!”
没有人回应。
换一家再敲,这次倒是有人隔着门回应了。
“走吧,今个不招待了!”
“为什么呀!”
客栈里面的人没有再回应了,无论戚翺再怎么敲门,都像是死了一般的沉寂。
“再往下走走看。”
朱元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戚翺牵着马匹走在前头。
就在朱元玉还以为今晚要在荒郊野外露宿时,高大牛找来了。
“朱兄弟别找了!他们是不会开门的!来我家吧,虽然我家也不大,但还是可以挤挤的,总比露宿野外好……”
众人一致看着帘子。
朱元玉掀开帘子,对着高大牛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给高大哥添麻烦了!”
“嗨多大事!”高大牛笑笑,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担忧的皱了皱眉。
高大牛的家说是在巷尾,其实也差不多在小镇的郊外了。说是小,其实也不小了,三间土坯房,有前后院,前院还有一口水井和一块大石磨,高大牛的那头骡子正拴在旁边的棚子里,静静的吃着以草为主料的饲料,嘴巴一磨一磨的动着。
“马车和马匹就放在那儿吧,那边屋子空着,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高大牛指了指骡子旁边,又指了指正屋右边的土坯房。
朱元玉走下马车,环视一周,对高大牛淡淡一笑,道:“真是麻烦高大哥你了!”
“既然你都叫我一声高大哥了,这个忙我能不帮吗?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
“大牛,这就是你说的客人吗?”
朱元玉转过头,正屋里走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妇,大约六十岁左右,神情很是祥和,眯缝眼似乎想要看清站在眼前的事物。
“娘,你怎么出来了!”
高大牛走上前,搀住了老妇。
老妇也就是高大娘,笑眯眯的拍了拍高大牛的粗手,声音慈和的说道:“我来瞧瞧,难得家里有客人来,怠慢了不好……哎哟!这就是蛋娃说的狗儿吧!”
毛头蹲坐在朱元玉的脚边,环视着周围,尾巴尖微微摇动。
“高大娘,打搅你了。”
朱元玉对高大娘拱了拱手。
“没事、没事……”
高大娘笑眯眯的摆摆手。
翠儿抱着包袱,对朱元玉轻声道:“少爷,我先去收拾一下屋子。”
“去吧。”
“俺帮你!”李壮壮跟上去。
高大娘瞄了翠儿几眼,笑眯眯道:“真是个标致的姑娘……”
翠儿害羞的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来,都进屋吧,饭菜正在做着呢……”高大娘招呼道。
进了正屋,蛋娃不在,朱元玉好奇的问了一句。
高大牛沉默了,情绪有些低落。
一旁的高大娘看了她儿子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叹了口气道:“蛋娃在房间陪他娘呢,他娘……病了……”
“是什么病?找大夫瞧过了吗?”
“找了,没用的……大家都这样……”
朱元玉皱起眉,这话似乎有深意,可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要说的总会说的。
“先坐,我进去看看几个菜好了没……”
高大娘对朱元玉和戚翺笑笑,进了厨房。
三人坐着,高大牛本来就是个健谈的人,很快不用朱元玉问,他就把自己的家庭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之前蛋娃病了,小镇的大夫束手无策,幸好有个好心的邻居刚刚从外地归来,得知蛋娃情况,就让高大牛带着蛋娃去外地求医。
高大牛是个木匠,手艺还不错,也挣了些银子,于是听了邻居的话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牵着家里唯一的一头骡子踏上了求医问药的路途。
这也是为什么会和朱元玉他们在茶肆相遇,当时高大牛带着蛋娃治好了病正要回家。蛋娃虽然没有痊愈,鼻涕还流着,但救治的大夫说了,只需要根据他开的方子再喝几服药就可以除根了。
原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