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李七月或是在竹林里修行练气,或是在潭水洞里修行,偶尔与李大可等人团聚一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年过去了,而这期间李七月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打通任督二脉,他发现打通任督二脉的好处就是身轻如燕,一跃之下,可以蹿到七八丈高的树梢上,也可以轻松跳过十丈远的地方。
三篇羊皮秘笈也被他理解得七七八八,他估摸着自己大概是练气期四级,可惜此后他再怎么打坐修行,只是丹田之气越加浑厚而已,其修为都没有任何进展。
这一天,他刚从潭水洞里回来,就发现远处似乎飘荡着一个半透明高约七八寸的小人儿,正当他纳闷此人是谁时,那小人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李七月顿时吃惊不小,因为他发现这小人儿竟然是久已不见穆天仁的小人版儿,只是这小人的神色颇为凄惶不安。
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躲在一石块后面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儿,他感到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约一炷香后,便听到穆天仁恼怒的声音,他嚷道:“七月呢,他在哪儿?快去寻来!”
何全友惶恐道:“大师兄已经去找了,既然不在其屋中,应该在那枣林里。”
“快,快,快去找,他应该就在附近,全友,你也去——”
李七月感到莫名的恐慌,他一手捂住差点儿蹦出胸腔的心脏,甩开另一胳膊几乎腾空飞离而去。
他几乎没有片刻停留地跑了三天三夜,几次力竭差点儿栽倒,他都咬牙坚持下去,他知道一旦他倒下,就再也没有勇气跑了。
“七月,你干嘛跑啊?”
李七月眼前一花,一个七八寸高的小人儿拦在跟前,若不是他及时收住脚,差点儿与其撞个满怀。
“师……父,你怎么来了?弟子正在……练功……”李七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不停。
“跟我回去吧。”穆天仁不容分说地提着李七月跃上飞剑,也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段,李七月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在穆天仁的草屋外,躺有两具尸体,李七月一眼看出他们分别是李大可和何全友,李七月一阵哆嗦后,反倒是镇静下来,他抑制住内心的惶恐,故作对两具尸体视而不见,一脸茫然样。
穆天仁将他扔在屋内一角,即从系在腰间的一只袋里取出七盏琉璃灯,在屋中央空地上按照七星摆置,他挥手摆袖,一盏盏琉璃灯被点燃,本是暗黑的屋内顿时亮了许多。
琉璃灯上搁置一简单竹床,李七月头北足南被摆布在床上,穆天仁盘腿坐在距离李七月头部三步远的蒲团上,从一葫芦里掏出三粒碧绿的丹药从入口中,随后他闭目不动,三个时辰后,他又服用三粒丹药,如斯七八次后,穆天仁陡地睁眼,两眼金光乍现,不过俄顷,这金光尽散。
李七月正在昏昏欲睡之中,自从被穆天仁带回,他从不敢闭眼,尽管疲惫困倦难忍,但他两只眼仍是直愣愣地盯着穆天仁。
“七月,你应该不知道为师为什么这么做,如今为师也不想让你和你两个师兄一样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哼,他们忤逆为师的法旨,竟敢私窥为师秘密,自然死有应得。其实说来,他们不应该死的,但是你却必须舍身为师重塑法身。”
李七月听得稀里糊涂,又听穆天仁继续道:“为师这次遭仇人谋害,几乎丧命,身体已经完全毁坏,仅留元神逃出,好在为师早已备了后手,嘿嘿……”
一丝不易察觉的钝痛从他的脑袋里传来,一炷香后,这疼痛便明显渐渐加重,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钝痛竟是难忍,脑袋如裂开一般,李七月几乎在半昏迷之中,他强忍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全身颤抖不已,冷汗将他全身淋湿透透的,他的双眼仍是圆瞪。
“七月,你再坚持一会儿便解脱了,为师不会忘了你的。”穆天仁如梦呓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穆天仁尺许的身形已变成拳头大小,并且变得透明如风一般,笑道:“七月,你有什么未了心愿么?”
见李七月未说话,不知是穆天仁有意还是无意,事实上他根本说不出话了,穆天仁又说:“为师我给你不少丹药,若是换了别人,其成就早就达到练气期九、十级,而你才进入练气期sān_jí,可见你不但资质差到极点,而且比猪还蠢,他们三个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有些小聪明,可惜撞破我的秘密,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嘿嘿,说起来,若非你资质差,为师我还不会选择你,如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修为最是适合我夺舍,对于我将来继续修行并无大碍,如果你修为再高一点,为师我可要麻烦许多,修行一生仅有一次夺舍,为师我也不得不谨慎,所以这唯一的一次夺舍,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李七月很想问:“我们四个是不是就是为你夺舍准备的?”
其实这话即使不问,答案显而易见。至于穆天仁如何走到夺舍这一步,他不得而知。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他只觉得脑袋里有一种人形的东西渐渐地飘离而去,撕裂般的疼痛渐渐消逝,大概人死后那一瞬间的感觉便是如此。
在这人形的东西飘至穆天仁面前时,穆天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试图将这人形的东西吹散,他接连吹了三口气,这人形的东西都没有被吹散开,这远远出乎他意料。
这人形的东西就是人们常说的魂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