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人在夜色降临时,感到惶恐不安,就连睡觉都担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会搬家的时候,我的第二步棋就走赢了。
蒙古大营
铁青着脸,塔克彻辰汗端坐在主位上听着部下的报告:
“启禀大汗,昨晚共有十五名百夫长,三名千夫长,三百二十八名士卒被暗杀!辎重烧毁无数!”
信使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说道,旁边是三名昨晚负责守夜的大将全身捆绑,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一个个****着上身鞭痕密布。
“来人啊!把塔布鲁三人拖出去砍了,首级挂在营门口!通令全军:从今夜起,本汗会亲自巡视大营!凡发现有玩忽职守、偷懒者杀无赦!从今夜起守夜军数量从三千改为八千,三个百夫长为一组轮流值夜!”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塔克彻辰汗开口说道。
忙着查缺补漏的塔克彻辰汗并不知道,昨晚在大营杀人放火的林鹤年并没有走,这群家伙昨晚因为杀的太高兴了,决定不走了,藏在难民营,继续杀!
全身包裹着破旧的皮革,还特意抓了几把牛粪抹在身上,头发还特意摸了一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牲口粪便的味道,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饱受蒙古兵欺压的难民。林鹤年把两把短刀绑在小腿上,低着头弯着腰跟一群脏兮兮的难民蹲在牲口圈旁边,一边小心翼翼的眯着眼睛观察着不远处蒙古兵的动静。
在林鹤年旁边,白莲教另外八个长老同样打扮,贴身藏着兵器,分散开来躲藏,观察着难民营外面蒙古兵的动向。
此次进攻地堡关,塔克彻辰汗为了降低战争花费,特意带来了之前在雪龙关挟裹的数万大汉百姓。这些百姓平时负责搬运粮草,打扫大营卫生,放牧饲喂战马和牛羊,还要经常被蒙古人殴打凌虐,只能获得一点点果腹的干粮,每天都有人活活饿死、被打死,尸体被蒙古人直接丢弃在大营外。
一边侧耳细听着难民的哭声,一边眯着眼睛观察着附近蒙古兵的动向,林鹤年整个人心里已经升起了滔天杀气。“这些该死一万次的蒙古人,居然把大汉百姓当成可有可无的牲口是吧?看爷爷我今晚不弄死你们百十来口,就不是个爷们!”,林鹤年像狼一样扫视着周围,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
蒙古兵对难民并不是很放心,为了防止难民逃跑,与汉军里应外合,难民营周围为了一圈一人多高的栅栏,死角有四座五米多高的碉楼。每座碉楼上都有三名蒙古弓箭手驻守,一个个弯弓搭箭,狼一样的眼睛扫视着难民营。
很快林鹤年就发现,虽然昨晚一顿折腾导致蒙古兵的防御强度大大加强,但难民营因为地处蒙古大军最后方,存放着大量的辎重和数万头牲口和战马。
“这些东西可以作为掩护,掩护我离开难民营,潜入蒙古大军营地!”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林鹤年等人紧了紧身上的破布,一边跟其他难民一起劳作着,一边默默等待黑夜的降临。
天色刚刚擦黑,忙碌了整整一天的蒙古大营依旧人声鼎沸,在塔克彻辰汗斩首命令的威胁下,在看到三个守夜大将被斩首的事实逼迫下,所有蒙古士兵都没有放松:
提前吃过晚饭,守夜的士卒擦亮马刀跨上战马,瞪大了眼睛在军营里一圈圈巡视着。所有人一律弯刀出鞘,张弓搭箭,只要一发现哪里有不对劲,马上张弓就射。大营里无数火把被点燃,一些容易隐藏的地方更是布置了大量站岗的哨兵。不用值夜的蒙古兵倒头就睡,抓紧时间休息,准备一会接班值夜,就算是睡觉他们的手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弯刀,整个人蹲着低着头睡觉,耳朵竖起来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只要周围一有动静这些蒙古兵就会一跃而起,抽刀砍杀任何靠近的敌人!
八千守夜部队,分为三组,一组骑马来回巡视整个大营,一组在一些关键地方站岗放哨,其余的一千人弯弓搭箭站在碉楼上监视着大营四周。
塔克彻辰汗背着手,带着几个心腹部将在大营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如此严密的防御,敌人今晚应该无隙可乘了。可惜啊,没能把这些人抓去,斩首示众威慑敌军!”,撇了撇嘴,塔克彻辰汗翻身上马准备回大帐休息。
塔克彻辰汗并不知道林鹤年等九名白莲教长老,已经潜入了大营。仗着一流的身手,林鹤年等人趁着蒙古兵去难民营牵马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溜到马腹下,抱着战马的肚子跟随蒙古兵离开了难民营。
趁着蒙古兵在一个拐角停留的机会,林鹤年一个懒驴打滚滚进战马旁边的一个稻草堆里。
听到旁边有动静,蒙古兵顿时一惊,一声尖叫,张弓搭箭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是一箭。旁边七八个蒙古兵听到动静,急忙调转马头围了过来,在同伴的手势下,对着林鹤年躲藏的稻草堆一阵乱射。
足足射了几十箭,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蒙古兵翻身下马,一手拿火把一手持弯刀,小心翼翼的挨着身子迈步朝这边走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逐渐接近的稻草堆,只要一有任何动静马上扑上去将看到的一切乱刀砍碎。
稻草堆静静的“站在”哪里,除了几根黑黢黢的箭杆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蒙古兵靠近之后将稻草堆团团围住,举起手中的马刀就是一顿乱砍。
几乎将整个稻草堆翻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蒙古兵才停下了手中的弯刀,互相对视了几眼。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