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康安指了指徒康远。
“臣……”徒康远犹豫地走到康安近前。
康安站起身,准备学着父皇的样子,用手拍拍徒康远的肩膀,无奈个头不够,只好将就拍了他胳膊肘一下,道:“孤瞧着你挺投缘,便收了你罢,至于那些个老黄历,与咱们没多大关系,以后你好好长大,只要懂事听话肯学好,孤的下一朝班底,给你也留个座。”
徒康远心下更复杂,却也只是乖乖行礼:“臣谢过太子爷。”
“其实嘛,”康安笑道,“是杏月姑姑曾在母后跟前提过,你家母妃与孤的父皇母后都很有交情,这亲上加亲,孤自然得多罩着你,从今日起,你便和承进一般,是孤的人。”
“呃……”这一下徒康远真就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宫里也惦记着母妃吗?
见太子爷这么随随便便就收了一个班底,别的孩子自是争先恐后表示效忠,没到一会子功夫,本朝的□□居然就给建起来了。
□□乌泱泱一群很快攻占御花园,众家孩子们立马体会到靠山的重要性,太子爷经过之处,大人们纷纷笑着上前见礼,一旦瞧见这位爷后头跟着自家孩子,少不得会递过去赞许的眼色,于是孩子们对于太子爷的敬仰,竟涌成了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不过太子爷也有他敬仰之人,在人称“西北王”的福王徒元庭跟前,徒康安立时换了一副正经模样。
“臣等参见太子爷!”瞧见康安带着一帮孩子浩浩荡荡地走到跟前,徒元庭和着他身后的徒元升一块,向康安见礼。
“两位皇叔免礼,”康安笑着虚扶了一下。
“太子爷召集了群臣,这是准备去哪儿?”徒元庭瞧着跟在康安后头的“下一朝班底”,好笑地问道。
“待会去乾阳殿,皇上的万寿宴也快开席了。”康安一板一眼地回道,忍不住探头偷偷打量了几眼徒元升,心道这位三皇叔着实神秘得很,听说父皇很不喜欢他,才让他以待罪之身去了西北,不过这一回却特召他回京,也不知父皇是个什么意思。
“那太子爷先请!”徒元庭比了个请,便准备和徒元升离开。
“呃……两位皇叔何时回西北?”康安忍不住问道:“听说那是个风沙满地,见不着绿的地方。”
“下个月我们才走,你三皇叔要在京城休养几日。”徒元庭回道:“至于西北,虽气候没京城好,不过能在那经得住摔打的,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这话让康安觉得十六叔真够豪气,是大英雄,可转眼瞅了瞅徒元升,觉得他一脸病歪歪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没经住摔打的。
徒元庭似乎瞧出了康安的心思,笑道:“你三叔当初在阳平关,领着百来人打退数千来敌进犯,那场面……可惜啊,十六叔当时不在!”
康安顿时肃然起敬,觉得竟是人外人有人,不由关心地问,“三皇叔得了什么病?”
“不妨事,小病而已。”徒元升笑着回他。
“我听外头人说过,三皇叔年轻时曾镇守海防,在川南也待过好些年,如今又守在西北,可是本朝一位难得的猛将,若非当年获了罪,这会子指不定还在当‘川南王’呢,”目送着徒元庭他们离开,徒康远又指了指身后人群中的两个孩子,道:“他俩个便是三皇叔家的。”
康安朝着走上前来的俩孩子点了点头,“既是一家子亲眷,回去好好读书习武,以后孤会照应你们的。”
阿奴见这一路上康安到处“收买人心”,心里不免觉得好笑,不过也怕他说得太多闹出笑话,便劝道:“太子爷,大家好不容易进一趟宫,便放了他们到别处玩儿去,以后得空,咱们再好好聊聊。”
“嗯,承进说得有理,”康安背着双手,回身道:“都下去吧,以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想到了孤,和承进说一声便是,他如今是孤的亲信,以后就是孤的相国。”
这话一出,孩子们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瞧热闹的大人们有些惊呆,虽是太子爷说的孩子话,却少不得暗示承恩公府所受的恩宠,众人不免感叹,果然是生男不如生女,有了冯皇后,这承恩公府以后的显赫,当是不可限量。
虽口上说要去乾阳殿,不过康安半路上又要跑去园子鱼池看看,阿奴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宫女、太监们也紧追不舍。
瞧着众人围住正往鱼池里伸长脖子的康安,坐在近处石凳上的徒元庭对旁边的徒元升道:“真想不出,皇兄皇嫂竟养出来这么个好玩的小东西,头一天当上太子,便结起党来,也不知皇兄该哭不是笑。”
“康安心思单纯,宫里又他一个这么个孩子,哪想这么复杂,倒是显出几分可爱。”徒元升一笑,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冯玉儿的身影,看来这母子俩倒是一对有趣人。
“所以呢,还是兄弟少些好啊,”徒元庭一时感叹道:“皇上当年要敢这么干,早就被……”
徒元升低头抿了抿嘴,却没有搭他的茬。
“唉,想想我跟太子爷一般大的时候,早学会了察颜观色,整日想着如何跟父皇跟前卖乖讨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哪有这孩子如今活得自在!”徒元庭正自大发感慨,却不料徒元升突然如箭离弦般地飞了出去。
而这时鱼池边已嘈杂成一团,没待旁边两个太监脱衣下水,徒元升已一个猛子扎进池子里头,先是扯住近旁一个孩子推到岸上,回身便去寻另外一个,又过一会,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