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元善嘉几乎是一路通行,很容易地就进城了。
城里十分地热闹,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发生过谋反的事情。
元善嘉掀开帘子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更加得难受了。
也许红盛在她的几个暗卫中并不算是特别厉害的,但是跟着她的时间也不短了。
看到他死在自己的面前,还只能草草地埋葬。还有红英庄的人,他们才刚刚逃出来,就这么没了。这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平静。
冉竹坐在她的旁边,感受着她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安慰。
冉竹从来都不是擅长安慰别人的人,她坐在一旁,想了想,把手搭在元善嘉的左手上。
元善嘉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冉竹搭在自己手上的纤手,懒懒地一笑,“怎么了?”
冉竹看了她的笑容,突然想起楚睿的一句话来,不由地说出口:“不想笑就别笑,很难看。”
才刚刚说完,冉竹就有些后悔了,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对自己有些懊恼。
元善嘉先是愣了愣,最后嘴巴咧开的弧度更大了,似乎有些开怀。
但是冉竹却更加的懊恼了,她竟然勾起小姐不好的回忆,真不该!
元善嘉摸摸冉竹的脑袋,自己还没有冉竹高呢,看着就像个小孩子摸大人的脑袋,很怪异。
这次驾车的是莲英,所以好些人都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驾驶马车的人很少有女子的,因而让人们十分地好奇。
莲英完全不为所动,面色严肃,直视着前方,认真地驾驶着马车。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为了防止出现事故,还下车牵着马走。
有些人看了一会儿稀奇,似乎觉得更加有趣了,一直跟着马车走,眼睛不由地在莲英的脸上打量着。
看看这女子是不是多一只眼,或者多一只耳朵,为什么会驾车呢?而且为什么这女子一直都是冷着脸的,难道是得了什么病,做不出表情?
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却想不到全部都被莲英听了去。莲英心中无奈,脸上却只能更加冷漠了。
“莲英,先去师傅那儿。”元善嘉微微掀起帘角,只露了几根手指头。
外面的人对元善嘉也很好奇,是怎么样的人才会用女人来驾车呢?何况这女人长得还挺端正的。
“是!”莲英轻声点头,看了看四周,跳上了马车车缘上。
雅伦大家的住处并没有挂牌子,因此也没个名字,门匾上空荡荡的。
房檐下依旧挂着破破旧旧的红灯笼,但是擦得倒是挺干净的。
元善嘉下了马车上去敲门,三重一轻一重,一共五下。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老太太,老太太还是穿着她那身藏蓝色的衣服,颜色很旧,被水洗得多了,有些褪色的毛边。
“你来了?”老太太白发苍苍,梳得很光崭。对于元善嘉的来到,她也没有疑惑,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
“嗯。师傅她在吗?”元善嘉边走边问,面色如常。
老太太步伐不慢,听了话回答道:“在的。”
雅伦大家还是在之前的院子。
太阳已经到了当头照的位置,差不多是正午了。所有人都缩在屋子里。雅伦大家自然也不例外。
这时候她们刚刚把午饭吃了,雅伦大家昏昏欲睡,侧躺在一张小榻上,眼睛一眯一眯的。
冉梅正在给她打扇,有一丝丝的微风,但却满足不了雅伦大家。
她不由地睁开眼对着自己的肚子叹气。
元善嘉一进来便见着她叹气,浅笑着问:“师傅为何叹气?”
雅伦大家又叹了一口气,“哎!自从怀孕以后,不准做这不准做那,现在这么热的天,竟然只给我那么一点点冰盆,怎么熬的下去。”
她语气中带着埋怨,完全没意识到谁在和她说话,也没注意到冉梅戳了戳她,已经停止扇扇子了。
“都是该死的梅钰凡,要不是他说孕妇要少用些冰!老太太会把我的冰都拿走吗?”
“哦!原来师傅对师公的埋怨这么大,我一定会跟师公说的。”元善嘉笑眯眯地说到,眼睛不转地看着雅伦大家比西瓜还大的肚皮。
看来真的是兑现了那句古话,一孕傻三年!
“嗯?”雅伦大家终于反应过来,疑惑地睁开眼。
“怎么没风了?冉梅你在偷懒吗?”
元善嘉接过冉梅手里的扇子,为雅伦大家扇扇子,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容,“看来师傅过得不错呢。”
雅伦大家看到元善嘉,不由愣了愣,“你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
元善嘉满头黑线,“难道在师傅的心中我像是那种有事才来的人吗?”
雅伦大家看着她,看了半天,才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你就是这种人!”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迟疑那么久?你的良心在劝诫你不要背着良心说话呢。”元善嘉摇了摇扇子,靠在雅伦大家的肚子上听了听。
“我是在思考你究竟哪儿不像是没事的。”雅伦大家摸着元善嘉的头发,眼里闪过担忧。
怀孕了的确是懒得思考,毕竟思考得久了,脑袋不舒服。
但是不代表着她这个师傅看不出她的情绪有波动。
她持续摸着元善嘉的发髻,感觉有些沉重。
自从怀孕后,外面的消息一般情况下到了她的耳朵里,只有那些好消息或者有趣的消息了。
小徒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却没人给她说,她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