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让这所谓的刁家孙女跟着自己一起去庄子,一是可以了解一下灾情,二是如果这个乌凡茜说的是真的,那么跟大学士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三则,就算是假的,她也吃不了亏。
元老夫人吩咐下去,再次启程。
却见元善嘉一直憋笑,有些疑惑,低头看自己并无不妥,问道:“嘉儿,你怎么了?”
元善嘉悄悄地趴在元老夫人耳边说道:“祖母,你不觉得这大学士的孙女的名字特别有趣吗?乌凡茜,午饭前。难道她是午饭前生下的?”
元老夫人先是一愣,后又笑道:“你这调皮孩子,名讳乃其父母所取,怎么可以随意开玩笑?若是被旁人听了,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
虽是如此说,但是元老夫人也是笑了,仔细想想,竟然觉得元善嘉说得挺有道理。
“祖母~”元善嘉撒娇,“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跟旁人说的。”
“你们两祖孙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听听?”元老太爷也来刷存在感。
“你个大男人,不要凑过来。”元老夫人万分嫌弃,推开老太爷。
元老太爷委屈地看了元善嘉一眼,求助于她。
元善嘉无奈地回他一眼,表示自己也没法。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是没法改变的。
元老太爷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这个小叛徒,竟然不帮我!
却不想被元老夫人看到了,立马瞪了回去,“你干嘛呢?”
元善嘉则是立马委屈地依偎在她怀里,求安慰。可是眼神却是挑衅地看向老太爷。
气得老太爷一个倒仰。
外面的乌凡茜自是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她听说元老夫人愿意帮她传信,甚至愿意带她去安置一番,心生感激,眼神几乎黏上董长乐了。
元老夫人专门让人空了一辆车出来,让乌凡茜几人上去。
反正快到庄子了,让原本坐那辆马车的仆从走过去也可以。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仆从们都跟在后面走着。
他阿门走在太阳底下,汗水如同雨下,心里有些怨言那对主仆。
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庄子就近在眼前了。
秦麼麽见众人力疲,大声喊道:“大伙儿坚持住,快到了。”
远远的便看见摇曳的庄稼,绿色的颜色让众人的心有了盼头,瞬间活力十足。
元老夫人听到秦麼麽的声音,掀开帘子看去,果然快到庄子了。
她看了看天,叹气道:“这天气也太诡谲了,怎么这么热?”
元善嘉也跟着看,心中暗道:也许这是老天在警示那皇帝也说不定。
“到了。”
马车外面一阵欢呼。
终于到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他们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和浸水了一样。
“老太太,老太爷。”庄子的管事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远远地看见车队,连忙迎上前。
他的衣服也是被汗水浸透,一只手不停地拿着袖子扇风,一只手扯着衣服扇动。
“辛苦你了,毛庄头。”元老太爷先下车,再扶着老夫人下车。
“不辛苦,不辛苦。为主家做事,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应该的,应该的。”毛庄头点头哈腰。
马奴将一个脚凳放在地上,元善嘉和元善琪踩着下车。
刚好乌凡茜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看见各有风姿的两姐妹,心里一阵惭愧。
她刚刚在车上已经用帕子擦了脸,也把手上脖子上擦干净了。
但是看到元家两姐妹洁白如玉的脸颊,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充满了污垢。
庄子建在郊外,自然是碧绿一篇,四处都是树木,人还没进去,便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元老夫人心中的烦躁也少了许多。
“老夫人,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您的院子还是那处嘉兰院,两位小姐的院子在翠竹轩,那里竹子多,在夏天和嘉兰院一样,比较凉快。”毛庄头一边擦汗,一边领路。
“我记得那边蚊子有点多吧?怎么把小姐安在那儿?”元老夫人回忆道。
“那儿以前是蚊子多。但是自从老爷来了一次后,吩咐奴才种了一些防蚊虫的花草,蚊虫反而较别处少了一些。”毛庄头擦了一把汗,有些紧张。
这庄子已经置办了好些年了,但是主家来避暑的机会十分少,因此往年也只是在年中以及年末的时候汇报一下便是了。偶尔来视察,也不会来这么多人,住这么久,只是休息一下便走了。
“你不要紧张,祖母只是问问你而已。”元善琪看着毛庄头满头大汗,安抚到。
于是得了毛庄头一个感激的眼神。
元善嘉见状十分佩服,觉得李古琴的确是擅长教女儿。明明心中不耐,却能够做到表面上一丝也看不出来。
她嘴角勾着笑容,只有这般难对付,才是正常的,不是吗?不然,前世父亲怎么会在有林先生的帮助下,还被冤死了呢?
元善嘉跟着笑道:“对呀,祖母只是问一下。毛庄头你说的翠竹轩是不是有很多竹子?有没有湘妃竹?四方竹?桂竹?”
毛庄头听得一愣,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得尴尬地说道:“二小姐,只有一些毛竹和绿竹。”
“毛竹是什么?”元善琪疑惑地问道。
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毛竹这个东西,难道这就是祖母要让她们住的院子,就种了些不知所谓的毛竹?
“姐姐难道不知道毛竹就是楠竹吗?就是岁寒三友中指的那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