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局是一把手,一把手一般出来,是这个单位都能代表的,如今却说只代表他自己,啥意思?不爽气呗。你都跟我平级了,我还能代表谁啊?
这就刺上了。
林雨桐咋说?她笑呵呵的,就跟不懂这位的话似的,接话就道:“……我呢,只要是实习生的身份,主要是跟您还有各位学习的。希望一年之后,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是告诉人家,咱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并不妨碍谁的事。等毕业了,自己到底是分到哪里,还在不在这个庙里,那都是说不准的事。
要是现在就把自己放在眼里磨,未免为时过早一点。
都是人精子,这话说的明白,谁还听不懂了。
王局点了点林雨桐,心里却讶异的很。有很多菜鸟压根就听不明白这里面的话中话,这位却不一样,话里的话不光是听的好,还说的好。这么一想,也觉得怪没意思的。再怎么说都是一女同志,女同志很少具有攻击性,只要给与足够的尊重,她们一半很少妨碍谁的事。如今知道了这位的深浅,他马上就笑了,“小林啊……你这是谦虚了。这么着,咱们这一行,技术上的事情还是你负责……”
这是给安排具体工作了。
只负责技术层面的事情,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开完会,就有办公室主任过来,给安排办公室。只有两层的半旧办公楼,能在二楼有一间独立的工作室,是一件感觉还不错的事。
办公室有啥?办公桌也是两张长条桌子拼起来了。桌子上铺着一层玻璃,看起来干干净净。新的暖水瓶放在桌子上,从上面还残留着的几道水迹看,这应该是热水已经打满了。那水迹是溢出来的时候流下来的。不用打水,办公室有专人打扫,然后最主要的是,办公室有了一部电话。对外通话更方便了。
正看着呢,电话响了。
林雨桐接起来:“你好,这里是食药监管局,请问您找哪位?”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声。
林雨桐一愣,是四爷的声音。她也跟着笑:“从哪知道我这边的电话号码的?”
县城就这么大,有电话的就这些单位。一个单位最多只两个电话,那个是老号码,这个自然就是给你新上任的林局的了。
说了几句闲话,四爷问林雨桐:“没遇到麻烦?”
这点麻烦不加麻烦。
“主要是我的性别……”林雨桐明白这个道理,别人感觉不到威胁,手段就会温和。只怕四爷那边不会跟自己这边一样简单。
是不简单。
来单位就给四爷一个下马威,叫四爷负责各镇各村自来水的事。
自来水不是每个村每户都有的。不是不给安装,主要是这个费用,要自费一部分,那有些人家就是拿不出这个钱来,你说咋办?
这个费用谁来出?
上面的经费有限,要能办别人都办了,能把这到手的功劳顺手就让了?
这肯定是有不好办的地方的。
然后四爷是接还是不接?
要接,这问题很棘手,怎么变出钱来?怎么能叫那么多人家把费用缴纳上来?
要不接,这不是就认了怂了?以后谁还把这个副局当个局。
那四爷到底是接没接?
林雨桐压根就不用问也知道,不接就不是四爷的性格。至少那办的都是实事。
问题是你接了之后呢?
怎么办?
到家里四爷的宗旨是不谈工作,至少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是如此。
他耐心的把清远吃的满脸的饭粒一一捡了半点不嫌弃的塞嘴里,然后才问清宁,“你们老师今天说你不团结同学了……”
清宁呵呵两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道:“昨儿我同桌他爸来接他,我们老师还说我同桌喜欢独来独往……其实我同桌他爸是公安局的,还是个小领导……”
言下之意,好像他们老师故意找这些父母有些小权利的学生,说一些这样那样的话,来显示自己很有责任心。
林雨桐有些头疼,这算不算是先以恶意度人。
她还没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结果清宁又来了一句,“关键是我们老师是女的,离婚的!她从不找同学的妈妈谈话,只找我们办同学的爸爸谈话。还有女同学说我们老师是狐狸精。”
林雨桐就看四爷,这女老师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作为当事人,四爷是有发言权的。女人带没有带某种暗示,他应该看的明白。
四爷一直关注他家儿子吃饭了。这傻小子完全不知道大家在说啥。他爸给他夹了爱吃的蛋蛋他就特别满足,吃完了就对他爸讨好的笑,一看就知道,她想说两个字:还要。
这副样子看的四爷忍俊不禁,咋就生了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呢。
关注完孩子了,这才看桐桐:“啊?”
好像不明白说的是啥,啊完了之后,又十分惊讶的:“啊!”了一声。
得了!
这两个语气词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林雨桐就有些小恶心这个老师,十分坚决的表示:“明儿我去接孩子……”
其实清宁更像自己骑自行车的。
家里暑假的时候买了轻便的自行车,女士的车子嘛。她一直想学的,“这个周末,我在院子里学行不行?”
当然不行了。
等身高起来了,这车子就好学多了。
四爷拒绝了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