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头来,又问林雨桐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来得及做的。
安庆就说:娘娘且歇歇,宫里也是太孙的家,您这样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孙回来是做客的。
这话说的?!
林雨桐也不知道安庆怎么会拿自己作筏子冲着华贵妃而去。但不管为什么,这事自己就犯不上掺和。因此只作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
华贵妃瞥了太孙一眼,就看向安庆,然后捂嘴笑:是了是了!只顾着问太孙,没来得及问咱们安庆。太孙自然不是客人,但安庆迟早都会从主人变成客人的。
姑娘出嫁了,再回娘家可不就是做客。
打趣没出嫁的姑娘,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玩笑。但前提是这个姑娘不是那种老姑娘。
安庆公主二十了,标准的老姑娘了。被这么一打趣,她的脸蹭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几欲离席。
陈妃倒是坦然:怎么?贵妃有驸马的人选?
华贵妃就看向皇帝:咱们靖国的大好男儿千千万,只看咱们安庆喜欢什么样的。陛下只有三子三女,哪个不是宝贝疙瘩?圣上可不止一次的说过,不指着儿孙如何,只要过得舒心便可。怎么才能舒心呢?对于女儿家,找个如意郎中,那便是舒心了。
宣平帝今儿有些心不在焉,华贵妃说完就看他,他愣了一下才道:哦有合适的人选直接告诉皇后,皇后赐婚便是
陈妃抿嘴,安庆眼里也有了泪意。
求皇后吗?
没求过吗?
不知道求过多少次了。可结果呢?提过的人没一个能过皇后那一关的。
陈妃几乎是哀求的看向太子妃。
她是太子妃的亲姑姑,安庆不光是太子妃的小姑子,还是表妹呢。
可一头是婆婆,一头是姑姑,太子妃能怎么办呢?
林雨桐就抬头多看了华贵妃一眼,这个女人,段位很高啊。
华贵妃在林雨桐看过来的时候,露出温和的笑意。好似挑事的根本不是她一般。这便是温言细语可杀人了。
林雨桐也扬起嘴角,马上扭脸,十分耿直的问陈妃:您这么看着母妃做什么呢?是有所求吗?可母亲怎么知道您的意思呢?您是想求她什么呢?是舍不得安庆姑姑出嫁?还是有了合适的人家却需要母妃出面?不说清楚,叫母亲如何来办呢?万一揣摩错了您的意思,好心办了坏事,又该如何呢?说着,也不管陈妃和安庆是什么表情,只看宣平帝,今儿孙儿才说那些大臣老是喜欢揣摩上意
宣平帝脸上就有了些笑意:是呢!大臣有错,朕也有错。如何想就如何说,便会省了许多的事。
林雨桐又摇头:喜欢揣摩别人,也喜欢叫别人揣摩。想来,哪怕皇祖父您有什么说什么,他们回去也会辗转反侧想着您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几分是试探
宣平帝拿着筷子指着林雨桐,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太刻薄了些随即又笑:不过也不算是错人心嘛莫不是如此!那这便不是朕的错了。
自然不是您的错。林雨桐用手指了指胸口,都是人心的错。
太子妃眼里的泪意一闪,‘儿子’回来了,她的腰杆可以直起来了。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当她是软柿子捏了。自己有‘儿子’护着呢。
陈妃的面色却白了。那句‘喜欢揣摩别人,也喜欢叫别人揣摩’,暗指的又是谁呢?
太孙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安庆抿嘴,蹭一下站起来:既然太孙这么说了,女儿就直言好了。也省的叫人家都揣摩我的意思。婚事不需要母妃操心女儿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林玉荷本是看热闹的,一听这话手里的筷子瞬间叫掉桌上了,二姑姑这说的是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柔嘉一把拉住林玉荷,眼里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宣平帝放下筷子,眼里就有了几分严厉之色,他看向陈妃:这就是你教养的公主?
大姑娘在这种场合,嚷着她自己有了中意的人。
还要不要脸了。
不想叫别人揣摩你的意思是没错,但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吗?等宫宴散了,回宫跟你母妃私下说,这都不行吗?
至于连这半晚上都等不得吗?
安庆公主却扑通一声跪下,今儿不说,只怕这事就不成了。千不该万不该的,林玉荷看中了阴成之的儿子。阴成之跟太子的关系莫逆,这要是两人成了亲家,这婚事八成是行的。
皇家是不会嫁两代皇家贵女入阴家的。
所以,她得先制人,断了林玉荷的念想。刚好话赶话赶到这里,这个机会不抓住,就再没有第二次了。
她直言道:不是母亲的错是女儿女儿看中阴成之非他不嫁
这次连林雨桐都愣住了。
安庆看上了阴成之?!
这个吧!
只怕真不成!
她看向太子,这关系到阴成之的人生大事,太子不会这么看着不管的。
却没想到太子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一言不。
这就有意思了。他是怎么笃定这事不成的?
林雨桐等着,等着第一个表反对意见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华贵妃。她的面色有些僵硬:这婚姻大事,讲究个你情我愿。阴太师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然后她扯了扯皇上的袖子:圣上,您说呢?
宣平帝阴沉着脸,他重重的放下筷子:东山长春观,安庆明儿就去吧赐你道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