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啊!
她叹了一声,就说:“我知道了。”
自己会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只是不想再为了这个事叫眼前这个老人焦虑了。
显然,一一五要武装攻打中原重工的事,还是吓到她了。她开始学着妥协,学着转圜。
林雨桐这么一说,计寒梅这才放下心来:“那个小张,你别因为她离过几次婚就看不起她。一个女人,要是有办法,谁愿意一嫁再嫁”
这话叫林雨桐沉默了。她不了解张雪娇的过往,更谈不上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很显然,张雪娇的经历在某些地方跟计寒梅有些相似。
当然了,这只是看起来相似。
张雪娇第一任丈夫死了,但后面的都是离婚的。
可计寒梅,是连续的死了三个丈夫。他们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战争年代,像是计寒梅这样死了男人的女人有很多很多。这不算是稀奇的事。
这是计寒梅不想提起的伤心往事,因此,林雨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说什么就应什么。一个调解邻里关系的委员会,跟街道办的大妈差不多的差事,主任也罢,副主任也罢,有啥意思呢?
她应着,计寒梅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林雨桐跟对方搞好关系,不要生事。
林雨桐出门就回家了,这事她不用很着急。
晚上回来跟四爷说这事,四爷一笑了之。计寒梅说的这事,根本就没跟任何人商量,她自己下的决定。大概是知道,四爷不会叫林雨桐出门跟人虚与委蛇。
夏天的晚上,有些热了。说完了一些不能叫人听的话,就出来在院子里纳凉。林雨桐去将晚饭往出端,四爷从一边的菜地里找了熟透的甜瓜在水龙头边洗了,掰开一半给坐着马扎在一边看书的骄阳,剩下的一半他尝了一口,就塞到端饭出来的林雨桐的嘴里了:“你尝尝”
味儿清甜。
“是挺甜的。”骄阳尝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抱着书去了屋里,等把书放下再洗手出来吃饭。
林雨桐却被塞了个满嘴,就瞪眼看他。呜呜着,表示塞的太多了,嘴里咽不下去。手里还端着菜没放下呢。
四爷哈哈的笑,凑过去把林雨桐嘴里咬着的露在外面的一块咔嚓一口给咬下来了。
剩下的那点林雨桐含在嘴里咬了。四爷边吃着边问:“甜吗?”
林雨桐就笑:“甜”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瓜甜。”
可不是瓜甜吗?
“你以为我问你什么甜?”四爷斜眼看她。
这老不正经的。
林雨桐瞪眼,正要调戏回去,外面就传来笑声,咯咯咯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四爷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收的什么都没有了,只点点头,就进去端饭去了。
他有一点,这些年从来没改。就是接待女眷是林雨桐的事,他从来不插手。别说插手了,很多时间,不是非必要,连见都不会见。勉强见了,那也是坐在一边,非必要,不说话。
林雨桐将碟子放心,就指了一边的小板凳叫对方坐:“家里的甜瓜陆续熟了,一会子我找找,看还有没有熟了的,拿回去尝尝”
半点都没有因为撞见夫妻亲热而来的尴尬。
张雪娇扫了桌上一盘清炒的青菜,一叠凉拌的黄瓜,嘴上说着:“不用了,我家也种了。”然后又说:“不巧,刚赶上你们吃饭呢。我就不多留了。也没啥事,就是认个门。再就是我的意思,能不能把厂门口那两间平房给咱们收拾收拾,以后就去那里办公”
林雨桐知道那两间平房,那个原来是准备把厂门口的门房放的靠外一点的,后来嫌弃放在外面,整个厂区就不规整了,因此,又在里面盖了一排。这两间也不是没有用处,偶尔也当做接待室用。有些来找厂里的职工的人,可以在里面等。有坐的地方,有热水供应。
她选了那么个地方,这以后厂里人进进出出的,都会从门口过。
熟悉人熟悉事,可不就是从多见面开始的吗?
她估计是这么想的,但这对于林雨桐和四爷的事没什么妨碍,林雨桐就说:“你是主任,你定。”
张雪娇一脸的赧然:“你看你,你这么说,叫我说什么?要不然咱俩换换?”不等林雨桐说话,她又道:“一个婆婆官,我知道你肯定不换。说到底,计主任还是更疼你。”
很会说话的一个女人。
林雨桐跟她说笑了两句,就送她出了门。
张雪娇出了巷子,嘴角的笑慢慢的收起来:一个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女人,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舒服。
进了家门,她的嘴角又扬起,刚喊了一声:“老罗”
就听见老罗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恼怒:“结婚?你才多大你就结婚!”
结婚?
谁?
张雪娇脚步轻轻的往里面去,就听见冷冽的带着几分稚嫩的女声道:“我十八了,到了法定的结婚年纪了。我回来,就是拿我妈的照片的,顺便通知你一声,不需要谁来同意。”
“你放肆!”罗恒生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我是你爸爸!”
罗燕妮却看向门外,轻哼了一声,抱着一沓子照片,出去了。
门推开,跟门外的张雪娇彼此对视,罗燕妮的嘴角翘起,说了三个字:“你赢了!”
张雪娇张嘴还要说话,罗燕妮已经绕开她走出大门了。
罗恒生揉了揉肚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