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雨桐还是轻易的从齐妃的折子里看出了她的意思,她还是怀疑弘历。但这事她只能往上报,绝对没权利私下里审问的。
不过谁知道到底问了没问,这都是说不清楚的事。
林雨桐本来打算叫董小宛回去看看的,要是真跟弘历有关再另说,要是跟弘历无关,看看是什么情况。要是不是,把人带出去,悄悄的放了也就是了。还真能为这个搭上两条命啊。心里又想着,看来这内务府得整顿整顿了,太监这种生物最好还是不要再产生新的了。至于说宫女……也得改改了。心里思量这这些事,一个宫女怀孕的事与之一比,其实真不值得她花费心思。不过里面搭着齐妃的手,怕董小宛一个人不行,又叫了苏培盛,他们两人尽够了。结果人还没走,宫里就又来消息了,说是那宫女自缢了。
自缢了?
这就代表说不清楚了。
还是照样叫苏培盛和董小宛去了,但回来说并没有查出什么来。专门叫了仵作,非常肯定的说是自尽的,不存在被杀的可能性。
那自杀还分自愿和被迫呢。
最后叫人暗地里查查,结果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弘历确实在宫里碰见过这宫女,据说还夸过这宫女‘颇有动人之处’。但再深的关系就真没查出来。再有就是这宫女每月都会见宫外的表哥,至于那位表哥,至今没查出来。
这事到这里就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世上没有纸包不住活的事,没几天富察氏就听到消息,不知道是怎么劝的弘历,反正就是搬出来了。府邸是四爷赐的,礼部和内务府也不敢马虎,自然是该收拾的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叫人一打扫,说搬就能搬了。钮钴禄氏是左拦右拦拦不住,后来都开始装病了,说是一刻也离不得弘历在眼跟前。富察氏也绝,马上就打发人说要给园子里递消息,要给万岁爷请罪,说是弘历不能当差也不能进学了,只在永寿宫伺疾,做个孝子。
钮钴禄氏面色大变,这怎么敢?不管怎么处置弘历,她自己这么作肯定是要惹怒万岁爷的。富察氏还特别好心的说:“娘娘如今是个嫔……爷还说好好的当差不求别的,只要皇阿玛体恤,能看在他的面上,叫额娘往上再升一升,好歹是做儿子的孝心……”
这话说出来是好意吗?钮钴禄氏脸都白了。如今只是个嫔,下一句应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连嫔都不是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一句废话都没有,只说是一时迷了心窍,还是舍不得儿子云云。
如此,两口子才从宫里给搬出来了。可弘历的安家银子都还债了。哪里还有什么银钱安顿?于是富察氏的陪嫁全都用上了。除了宫里带出来的一点家具,其余用的都是富察氏嫁妆里的。阿哥所的院子才多大,一个皇子府又得多大?屋子里总不能空荡荡的吧。哪怕是不用的院子里面改摆设的还是得摆设。可富察氏能叫弘历用她的嫁妆,却绝对不会叫那些小妾丫头下人用她的嫁妆。这该买的还是得买。
可这烂的看不上,好的又没钱。
怎么办呢?
弘历拉着富察氏的手,“爷把家都拜托给福晋了。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富察氏看着走的极为潇洒的背影,完美的笑容在脸上一寸一寸的龟裂开了。谁叫稀罕你的放心了?巴不得你什么也不放心样样抓在手里才好呢。
反正想叫自己掏钱那是不成。怎么办呢?事总得往前行吧!
打发陪房,只给了那几百两银子,不拘是旧家具还是找木匠另做去,反正凑够数就行。前前后后一个月,花了不到五百两银子,把家里的家具算是补齐了。
弘历满意的不得了,觉得福晋特别能干。
可边上的高氏和富察格格,心里能委屈死。那是什么狗屁家具!不知道是谁用过的,找人修修补补的,在外面刷了一层新漆就拿过来用了。从小到大谁吃过这个苦头。
晚上逮住机会就给弘历告状,叫弘历去瞧她的衣柜,里面的味道能熏死个人。
弘历才不去呢!他又不眼瞎,吴书来又不是什么事也不管。那没钱不这么办能行吗?横竖没亏了自己就行了。他不去说福晋,也真没什么东西补贴女人,顿时就拉下脸来,“福晋崇尚简朴,头上从不见珠翠。你们不思自己的不足,倒说起福晋的不是了。倒是叫福晋的一片苦心白费了。以后你们的事福晋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羡慕福晋?福晋那都是从娘家带来的……”
“奴婢也有娘家……”高氏能委屈死,别的什么都能忍,但这个真忍不了了,她眼泪直掉,晃着弘历的袖子,“那奴婢也能总娘家带吗?”
吴书来在外面听着,心里撇撇嘴,这高氏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这会子怎么犯蠢了。阿哥爷都说了,‘爱怎么着怎么着’‘福晋都是从娘家带的’。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就是叫你们找娘家要去呢。还问?问出来叫阿哥爷怎么说?说你们去吧?那面子往哪里搁嘛。
果然就听见里面冷冷的一声哼,然后撂了两个字——随便!
随便就随便!随便我也要换了这玩意。
这么来来去去的换,本来没事的事,结果那些破烂家具搬进搬出的,到底是传了出来。
人家不说弘历败家挣不来银子,反说富察氏不会当家苛待妾室。
反正话传的不好听,然后弘历就带着富察氏到城外住了,散散心。他在园子外面是没有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