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一个月里允许请五次急事假。一年里总数不得超过六十天。若是远行因病延误还可宽限二十天。加起来就是八十天。也就是平均一个月可多出六七天的假期来。这八十天的假,想分开用想合起来再用,都行。这在后世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不管是事业单位还是企业单位,真没听过可以这样的。
四爷见她惊诧就又道:“……还有那些父母住在三千里外的,每隔三年有三十日的定省假,这个是不包括来回路上所花费的时间的。如果父母在五百里外,每隔五年有十五日的定省假;儿女行婚礼时,有九天假期,不包括旅程。其他近亲行婚礼,假期分别为五天、三天、一天;父母亲去世,强制性放假三年。如果是军职,则为一百天……”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放假的日子可真是不短了。
林雨桐觉得,要是这种情况的话,这假期制度真不是非改不可。多人性化化啊!毕竟谁家还没点事了。后世那虽好吧,但对于个人而言,没事的时候朝九晚五的还好。真要家里有事了,家里父母病了,孩子需要照看了,谁谁谁家娶媳妇,谁谁谁家嫁女儿。假请不到,说啥都是白搭。人跟人越走越远,也跟这些有关系。人越来越忙,一年见不了一面,在一块说不了两句话。虽说电话方便联系,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然后两人嘀嘀咕咕半晚上,这事到底是暂时搁置了。
来年再说吧。
毕竟很多事情不好改的。就比如父母去世守孝三年这事,四爷能说不准吗?除了特殊情况对特殊的人才以外,这个现在真不好改。
雍正六年就在大家都忙忙叨叨中到来了。
去年过年,林雨桐没露面,孩子没过百天,她坐的是大月子,一直坐了三个月。今年却不好再不露面了。
一进入腊月,就跟着四爷回宫了。去年是四爷一个人回去的,该祭扫的祭扫,完了就直接回了园子,压根就没在宫里过夜。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趟。这回孩子还小,四爷不叫孩子折腾,干脆就都回宫吧。这四只小的说起来还没回来过。
女眷的年宴就设在长春宫。
先是招待宗室女眷,接着是勋贵人家,再然后是命妇。一拨接着一拨,一天接待一拨。程序都是一样的,先是拜见,然后行礼,然后坐下来一起喝茶说话,实在是没话可说了为了叫大家不显得尴尬,一起去戏园子听戏,吃点点心茶水,占着嘴占住耳朵,简直不能再好了,终于不用再找奉承的话说了。跟皇后说话累的慌啊,不光要找不重样的话,还得小心着,想着这话是不是犯了忌讳。
所以说谁都不缺戏看,可宫里的戏大家看的都可认真了。
林雨桐几辈子都没学会听戏。
说对牛弹琴说的就是她这号的。以前还罢了,跟着人家看就行。人家叫好她抿嘴笑,含蓄的表示唱的确实是好。人家打赏她就跟着打赏,没人瞧出来她对戏是一窍不通。可现在这一招不行了。觉得好大家都不敢叫好,得等着自己先叫好了,人家才敢。
可林雨桐一听戏就跑神了,把这回事早就忘了。所以在招待这些官员家眷,朝廷命妇的时候,就气氛就显得有点沉闷。前两天宗室福晋和勋贵人家,那就好了很多。很多都能跟林雨桐搭上话,妯娌们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等到招待勋贵家眷的时候,像是觉罗氏,还有太后娘家人,坐在一起也都是有说有笑的,台上只管唱,那就是个背景音乐,大家下面私聊感觉也挺好。可等到这些大臣家眷了,林雨桐只能说真心不熟悉。于是这就尴尬了。
林雨桐真走神呢,然后猛的听见有人发出低低的抽噎之声。她猛的惊醒,这是怎么了?台上演的什么戏啊,把人给听哭了。这大年下的,点戏也都是有讲究的。打死他们也不敢唱那种期期艾艾的戏。
醒过神来往台上一瞧,也不知道是什么戏,反正是丑角,动作滑稽的不得了,叫人忍不住嘴角就往起一翘。这戏能把人看哭了?
她皱眉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边上的很多夫人就跟着林雨桐的视线往过瞧。
那么大的声音谁听不见啊?
越过好几排人,靠后的位子上坐着一位看着装应该是四品恭人的夫人,多大年纪看不清楚。不是林雨桐的视力不行,实在是这位刚开始拿着帕子在脸上抹泪,然后被林雨桐这么一看,起身立马跪下了。头低低的抽噎的声音更大了。
台上也不敢再唱了,都跪下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惹了贵人们不高兴了。
林雨桐知道这些人不容易,在宫里演戏,一个不好就是杀头的罪过。她摆摆手叫董小宛,“赏下去。叫他们先歇歇……我瞧着来的孩子不少,你跟班主说,不用约束孩子,渴了饿了只管吃喝去。”
董小宛应了,低声跟林雨桐道:“那位夫人是詹事府少詹事林大人的夫人方氏……”
林雨桐了然的点点头,叫董小宛忙去了。这才吩咐张起麟把这位方夫人请过来。
方氏起身不敢说话,走路一直低着头,瞧着也是怕的,脚底下都打飘。过来噗通一声就跪下来,“见过……见过……皇后娘娘……臣妾有罪……”
林雨桐叫人将她扶起来一边坐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有什么委屈就好好的说……”
这话一说,方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