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中带着一种后快之感,与自己明争暗斗了无数年,自己最不愿见到的敌人,却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现在亲眼看见仇人的头颅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斩下,这种愉悦的心情,是没有人可以感受到的。
他豁然低下了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头颅,突然有种丧心病狂的感觉,脸上露出一种狰狞的冷笑,从弟子的手中一把抢过逐渐干涸的头颅,一把扔在地上,“老魔头,你心中所有的yù_wàng都灭了吧!”
让我太开心,路通天又是哈哈几声大笑起来,呢喃道:“根本不是嫉妒,我路通天也不害怕你这个对手给我带来的任何威胁!”因为,你一辈子都在跟我斗,抢地位,排挤他人。但你为了达到目标,都是不择手段,不管你怎么阴险狡诈,可是你永远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一败涂地,现在好了,你连我的弟子也斗不过,还赔身了性命,可想你的修为是如此的低微!
你让我瞧不起你!说着,路通天随手捡起何生华的头颅往外一抛,抛到高墙外去了。这一刻间,他的双手却有些颤动起来,“不,他已经死了,我不能这样对他的!”虽然他罪恶累累,他好歹也是先祖的开宗元勋,这样做,先祖会怪罪于我!
“啸天,为师可能病糊涂了,对他心生仇恨,而有损先祖的威名,这样做的话,就是对先祖不敬。”路通天的话把琴啸天和等人愣住了,想不到他还念及这份情谊,自认为是对先祖的一种亵渎?琴啸天终是明白了,宗主之所以不亲自出手,也有他为难的一面,另一面则是身体状况方面出了问题,才让琴啸天代劳了他!虽然是借琴啸天之手,但也是他的懿旨,他们才展开了一场生死搏击之战,以致引出了一系列追踪。
路通天脸上似乎带着几丝愧意,好歹也是琴啸天斩下他的头颅,来向自己复命,自己却把琴啸天这份功劳否决了,似乎有些让人失望。他轻轻唤琴啸天来到身旁,愧疚般说道:“啸天。为师是一时冲动,将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胜利果实否决了,是我的不对啊!”不过,何生华这个老魔头,虽然已经除去,但他毕竟追随过先祖多年,所以该得按君臣之礼厚葬了他!
“厚葬了他?”这时站在一旁的陈优雅发话了,她很是不解。琴啸天总算弄明白了,于是上前对路通天行礼,“师傅,就按您的吩咐,不就是厚葬?这没什么难的!”我立马去把他的头颅寻找回来,说着,琴啸天走到墙根下,朝着高墙望了望,脚一掂地,跃上墙头,忽然见墙外一个背影闪进不远处的树林去了。
而地上,何生华的头颅却不见了。琴啸天心生讶异,呢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连头颅也会有人盗走么?这又会是什么人干出这等事来!”琴啸天也顾不了这么多,跃下墙头,发力往树林里追去。追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一座假山,是路通天平常有空的时候休闲的地方,假山旁侧是一个大的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在盛开着,一片洁白,这个地方相当幽静,平常路通天在傍晚或者早上的时候,经常来这里修炼一些简单的功法,近来龙体欠安,就很少来了。
而依然没有发现刚才那个人影,池塘边上有一座凉亭,凉亭旁侧有花香味扑面而来,阵阵淡雅的香气,使得琴啸天心旷神怡了,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就在此时,隐隐从树林外传来一阵呜呜的哭泣声,琴啸天从幽雅间清醒过来,倾听了一番,这哭泣声甚是低沉悲戚,似乎有着切肤之痛一般,从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蹑手蹑脚往哭声靠近,穿过凉亭,绕过假山,再过了一片森然至极的墓地,只见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一个背影正在背对着琴啸天,也不害怕有人跟来。
他用一把铲子在撬地上的泥土,一铲一铲地把泥土铲起,用力往一边撂去。他撂了数十铲泥土,可能是有些力乏了,便一屁股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又是哭泣起来,他这次哭得更加悲切了。“师尊,您死的好惨啊!”
你来到沐浴宗,还说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却就这样魂飞魄散了,多有不值啊!不过,弟子永远记住师尊对我的疼爱和教诲。说着,那人跪在草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把一个头颅提起,走向刚挖好坑的边上。这一切让躲在一棵大树后的琴啸天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何生华的头颅。
那弟子一身素装打扮,倒是看不出他的身份,他称呼何生华为师尊,极有可能就是沐浴宗的修仙弟子。他这身打扮,似乎是想在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以免引起别人的猜忌。琴啸天却是大摇大摆地走了树林,背着手,像是一位文人雅士的样子,径直走向那人。
那人正在悲痛之中,全然把周围的环境都忘了,并不意识到琴啸天的到来,可想那人是那么的迟钝!“兄台,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是在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伤心事情!”那人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鼻子稍往上翘着,给人一副古怪的相貌,身子瘦小,双目凝滞的样子,他好像没听到琴啸天说了些什么?而是抹了一把眼泪,低头不说话。
琴啸天又说道:“兄台,这头颅是我斩下的,我们宗主有令,得拿回去厚葬!”你就挖了一个小坑,是想把这头颅埋了么?这次,那人依然没有回答,眼中渐渐有股敌意开始溢出来了。琴啸天心下不解,刚才听见他喃喃呓语,而现在却对琴啸天的话不理不睬!
“你想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