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原地上紧紧怔住的丘凝仙尊,目光里充满着愤怒,却又有些无可奈何!他把拳头攥紧,随后松开伸直,突然转过身来,瞥向倒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声息的六尊子,还不知对方是死还是活?无论怎么样,他心头依然仇恨着,霍地把剑撑在地上,当作拐杖,跛着脚走了过去。
琴啸天不知他想干嘛?见他满脸怒色,知他心里极不高兴,一定要干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他还想对六尊子的尸体不利,极有这种可能!
“喂,他已经死了,没人替他收尸,难道你还要收殓他的尸体?”琴啸天有些阻止道。
我还收殓!除非是我儿子差不多,他把我害惨了,得毁尸呗,才解我心头之恨。
琴啸天听到他说一些诅咒自己的话,呸呸几声,忌讳地说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千万别····”哎,你这样毁了他的尸体,没什么意义了。
他虽然是我们的敌人,敌人也是人,死后,都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很是可怜,但我们都得对死者一种尊重,这是我们最起码所具备的品质。不然,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丘凝仙尊这才停住了脚步,心头思忖了良久,觉得琴啸天的话有理,才回过身来,望了望琴啸天,道:“宗主,可是他打伤了我的腿,让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哎,我都说了,你怎么去与一位死人较劲?有失我外宗修仙弟子的风度。
丘凝闻言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好,我听宗主的话就是,不干那缺德的事情!”
“不干最好,只要你们能够守住仙崖峰这道隘口,我便心满意足了。”琴啸天心头有些无奈,对仙崖峰西端门户,他已经很不放心了。
一直以来,仙崖峰凭借这道隘口的天险,从未有外来弟子大规模上了仙崖峰,可是这次,一位残疾人却带着大批修仙弟子,出现在仙崖峰上,能不让他担心?有史以来,这仙崖峰上,根本不会有其他外宗弟子出现过。
如今沐浴宗强大了,弟子们的防御能力反而变弱了,这些,让琴啸天很是头疼不已。
想到就会心惊肉跳,这里可是外宗西端的门户,却让外来弟子攻占了,这跟快沦陷还有什么区别?难道沐浴宗的强大仅仅是表面,实则内部空虚吗?也不是,而是驻守在此的仙尊及弟子,曾经的战斗力皆失,都是长期没有战乱所致。
安逸享乐,会使一个人的思想变得松懈起来,可能是这些年来,寿仙宫内一蹶不振,才让外宗弟子这样!
“好吧,别在发愣了,我们过去瞧瞧其他修仙弟子。”琴啸天催促丘凝仙尊道。
他虽然是琴啸天的长辈,但思想依然还未成熟一样,性格鲁莽,差点误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琴啸天及时赶了过来,可能他的命便丢在这里了。他不但不亲口谢过琴啸天,仿佛觉得是他应该做的一样。至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琴啸天根本不在意,只要丘凝不出事就好。
“嗯。”
说着,琴啸天把肩上挎着的袋子意识的挎了挎,独自往回走了,丘凝仙尊一声不响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也没有言语,这个时候,琴啸天才有空想到丘凝仙尊刚才所罚下的错误来。
刚才,琴啸天劝过他,可是他不听,全然不把琴啸天这样的小辈放在眼中。琴啸天可是在很多沐浴宗仙尊中,辈份虽小,却职位极高,已经不是曾经那位凡人修仙弟子,而是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修仙弟子。
过了一会儿,琴啸天与丘凝来到仙崖峰的入口处,这道隘口,有一条上山顶的山路,山势往上更陡,隘口有数百名修仙弟子驻守在这里,这地势,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隘口,想攻上仙崖峰,根本没那么容易,不知怎么回事,却让寿仙宫弟子攻占了。
这些,都是驻守在此的沐浴宗修仙弟子的错·····
这时,剩下一部分的修仙弟子见琴啸天把丘凝仙尊带回来了,都围了过来问寒问暖,琴啸天面色阴沉,接着问道:“这仙崖峰,究竟是谁在此把守,我很想知道!”
“当然是丘凝仙尊了。”不知是谁回答道。
这下,琴啸天什么都知道了,原来是这个有勇无谋的丘凝,简直不顾弟子的死活,一位残疾人的寿仙宫弟子独臂尊者,把这些仙尊和弟子都打伤了,难怪他要找六尊子拼命了。
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有时,大胆一点,当然也是好事,可是,他的行为似乎已经太过鲁莽了一点,才出现这次惨败。
“是我。”丘凝仙尊低头走了过来,请宗主惩罚。
他还倒是爽快,如同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请求道:“都是在下办事不力,才直接致使这次惨败!”
“你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力,又让我如何惩罚你嘛!”何况,怎么惩罚你才算满意,我不能偏心啊!事已至此,我惩罚你还有用?但你得向其他弟子道歉,此事就此化了。
“道歉····”
这样岂不是要杀了丘凝仙尊一样,自己都是他们的上属,岂有上属对下属道歉的,也不符合宗规呢。丘凝仙尊不会这样做,当然不会答应,因为,他要维护他的尊严。这个时刻,尊严比什么都重要,丘凝仙尊需要的就是这样,才让他在弟子们信服他。
我不会给他们道歉,因为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守住外宗西端的门户,其动机非常好。
“你是在夸奖自己喽